用過晚食。
永平伯夫人就著急的前往齊國公府。
經由下人通報,永平伯夫人如願見到了平寧郡主。
話還沒說兩句,永平伯夫人便失聲痛哭起來,
“如今.我是沒法子活了.”
“我隻是覺得,盛家四姑娘挺可憐,想讓張家姑娘高抬貴手,莫要與其爭執.”
“可不料,竟是得罪了那衛淵.連累我家老爺,連一軍指揮使都做不得”
“嗚嗚——我不活了!”
“.”
聽她自言自語說了半晌。
再加上汴京勳貴裡,根本就沒有秘密可言。
平寧郡主很快就將事情原委理了個大概。
也清楚對方此來目的。
不就是想借著自己的名望做個和事佬,此事,就如此罷了?
若是旁人,興許平寧郡主就幫了。
畢竟,平日裡,大家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可事情牽扯到了英國公府與忠勇伯府,哪怕是平寧郡主,也不敢擅自插手。
更彆說,是幫這麼個沒腦子的貨色,如今,自家孩子還喜歡人家的親外甥女.
這要是幫了她,因此惹惱了衛淵,該怎麼辦?
頓了頓。
平寧郡主一邊平淡的飲茶,一邊看著那永平伯夫人做戲。
後者哭鬨半天,愣是不見一滴眼淚落下。
最終,興許是哭累了,嗓子都有些啞了,向平寧郡主開口道:
“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啊,不然,我們永平伯府,可真就沒有活路了。”
聞聲,平寧郡主唉聲歎道:“若是以前的齊國公府,說什麼,這個忙,我也要幫你。”
“但是如今.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們齊國公府,早就不摻和軍中事務.”
“這個忙,我幫不了你。”
言下之意是,齊國公府是勳貴不假,可已經不是正兒八經的武勳世家了。
如何還能與忠勇伯府說上話?
永平伯夫人見她不肯幫忙,頓時著急起來,
“您您不能坐視不管啊!”
平寧郡主淡淡道:“各家有各家的難處,凡事也不能處處指望著彆人給你出頭。”
“這事,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永平伯夫人一愣,你有什麼難處?
齊國公府不說如日中天,但家底厚實,你又與皇後娘娘關係不錯,哪來的難處?
“夫人.話不是這麼說啊。”
“昔日裡,咱們可是常常相聚,如今,不能我有難了,您就不管不問了吧?”
永平伯夫人真的要急哭了。
她原以為,平寧郡主肯定會舍下臉皮幫忙。
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那衛淵,即使是再得勢,也隻是個伯爵而已。
齊國公府,可是國公啊!
整個大周,有幾位國公?屈指可數!
你又是郡主,隻是幫忙從中調和一下,連這點兒小忙都不願意幫?
平寧郡主道:“如果是其它的事情,我肯定會幫你。”
“但是.這個忙,我實在是有心無力。”
有心無力?
這是堂堂郡主說出來的話?
永平伯夫人快要絕望了,
“除了您,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能幫我了”
“您您要是不幫,今兒個,我就在這,不走了!”
此生,平寧郡主最恨的就是有人在她麵前不守禮節規矩與撒嬌賣弄。
見到永平伯夫人這般,她頓時心生不悅,豁然起身道:
“實話給伱說吧,我齊國公府,不可能為了你們永平伯府,就與忠勇伯府之間,發生任何不悅。”
“你若是繼續留在這裡,我也隻能叫人請你出去了。”
聽到這裡,永平伯夫人一臉的不敢置信。
曾經,大家是相處的何等愉快。
同在京城,低頭不見抬頭見
往日裡,隻要有什麼好東西,都會想著買些送給她.
可換來的,卻是不聞不問?
永平伯夫人冷笑道:
“今兒個,才算是見識到郡主您有多狠心。”
狠心?
平寧郡主冷笑道:“往日裡,如果沒有我得照拂,你以為,就憑你這愚笨樣子,能立足京城?”
說罷,就讓人請了她出府。
永平伯夫人站在自家馬車前,回首看了一眼齊國公府,咬牙切齒道:
“今日你不幫我,他日,若你們遇難,也休想我永平伯府施以援手。”
她前腳剛走。
齊衡就來到了平寧郡主身前,看到桌子上擺著茶水,好奇詢問道:
“方才,有客人來了?”
平寧郡主搖頭道:“一個又瘋又傻的婦人罷了,不值一提,我讓你準備的禮物,你可曾準備了?”
齊衡應聲道:“花了大價錢,弄來一匹寶馬,擇日就送給忠勇伯。”
平寧郡主點頭道:“打聽打聽忠勇伯何時休沐,呈上拜帖,要有規矩禮數,不可惹了忠勇伯不悅。”
齊衡作揖道:“兒子知道了。”
平寧郡主道:“早些休息吧,我有些乏了。”
永平伯夫人相繼拜訪了幾家武勳夫人。
結果給她的回應都很統一,那就是,不可能為了永平伯一家,就去得罪忠勇伯府。
這永平伯夫人畢竟是商人出身。
萬事都覺得,用錢開路就好。
可這一刻,她倍感無力,哪怕是花了錢,也沒有人願意幫她家與衛淵之間和事。
永平伯夫人失魂落魄的返回府邸。
永平伯等她多時,急忙詢問道:“情況如何?”
永平伯夫人慌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那些天殺的,平日裡,我待她們那麼好,如今有了事,都不願意幫我。”
“嗚嗚——”
聽到這裡,永平伯明白了。
事情完蛋了。
“你說說你,為何要得罪那衛淵?”
“他是咱們能夠得罪的嗎?”
“你好蠢啊!蠢笨至極!”
永平伯怒罵起來。
其夫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
“我原以為,即使那衛淵再有權勢,也是伯爵,和咱們家門第相當。”
“即使有矛盾,也是說開了事。”
“我怎知道,平日裡認識的那些夫人們,都不願得罪他?”
“再說,我一開始,隻是想著借墨蘭圖謀盛家的財產,沒想著要得罪衛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