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己擔任少傅,這原本就是議好的。
畢竟,兩王通敵叛國案,注定會被載入史冊。
如果主審此案的官員不受封賞,是說不過去的。
但那王安石,一直都是在地方上為官,何以搖身一變,成了太子少師?
就算是要將王安石留給儲君,也不能這般升官吧?
最起碼,也得重視一些麵子工程吧?
當然,這跟衛淵無關,“久聞王大人才名,由他擔任太子少師一職,是再合適不過。”
他如今掌握的實權官職,也就一個馬軍司與兵部侍郎。
而且還是四品到從三品。
唯有勳官上護軍與即將被封的太子少傅一職官銜較高。
但不管怎麼說,這是衛淵一步一步走上來的。
不像王安石這般,直接連升數品,成為了吏部尚書與太子少師。
這在大周開國以來,都是不曾發生過的。
可見,趙禎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著手安排一些事情了。
趙禎好奇道:“你聽說過他?”
衛淵笑道:“方才諸位大人不是都在議論他嗎?”
趙禎莞爾一笑,“你小子是朕看重的未來柱石,倒是不用急著拍他的馬屁。”
衛淵道:“他王安石再有才,又沒在這,臣身為陛下親封的忠勇伯,也犯不著拍他的馬屁。”
“臣隻是想說陛下您識人善任。”
一句玩笑話,將大案落幕之後的幾分惆悵與肅穆衝散。
趙禎語重心長道:“衛卿,朕讓你主審兩王通敵案,你這心裡,可有什麼想法?”
衛淵搖了搖頭,“臣還是那句話,陛下讓臣怎麼做,臣就怎麼做,絕無怨言。”
趙禎無言。
衛淵繼續道:“旁人都說,是因為臣有個好師父,所以才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但臣心裡清楚,若無陛下,則無臣今日,所謂君臣父子,臣為君分憂,理所應當。”
趙禎點了點頭,“好衛卿,你的路還長著呢。”
“前些時日,王安石還給朕上了份劄子,也說了請開海禁這事。”
“年前大議,朕會敲定你少傅的位置,開春三月,你帶著新軍到南方去給朕打幾場漂亮仗。”
衛淵鄭重作揖,“請陛下放心。”
趙禎又道:“王安石入京之時,你待朕去迎一迎。”
“伱們二人,都是國朝的肱股之臣,提前相識,也有助於你們將來同朝理政。”
衛淵稍感驚訝。
讓我去迎王安石入京?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未來肱股之臣隻怕是一對未來的韓章與張輔了。
皇帝下旨,衛淵自是要遵從的。
翌日。
趙禎頒旨昭告天下。
兩王通敵案證據確鑿。
犯事官吏七十二人,商賈不計其數,其中有三十餘人被誅,流放官宦家眷達一千四百餘人。
包括兩王府邸,查抄財產折合白銀近七千萬兩。
相當於大周一年的財政收入。
當然,這裡的白銀是指抄家綜合所得,包括但不限於古董、字畫、絲綢、糧食、產業、地契等,若是細算,根本不可能有七千萬兩。
這隻是朝廷給百姓看得明麵上的賬,背地裡,趙禎不知拿了多少。
總而言之,爆出來得這些銀子,都要交予戶部,沒說出來的銀子,都歸趙禎了。
換句話說,國家有錢了。
經次一役,不僅將這幾年興兵事虧損的錢財補了過來,甚至還有富餘。
趙禎也可以做一些平時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了。
朝廷一有錢,衛淵也沒閒著,隨即開始緊張地訓練新軍。
並且,還以兵部右侍郎的身份,上書趙禎,希望可以更換一批刀劍甲胄。
這劄子到了中書省就被韓章扣下了。
衛淵不解,遂去理論,
“韓大相公,新軍該有個新軍的樣才是,您去瞅瞅蕩虜軍,身上穿得甲胄大都破舊,就連有些弓弩都生了鏽,還談什麼新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