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娘子輕聲道:“好了,該忙忙去,莫要議論客人,那兩位.是貴客,要好生招待,可彆得罪了他們。”
約莫過了兩刻鐘功夫,陳大牛再次將茶水喝完,瞅了瞅衛淵,發現他正看著湖麵愣神,好奇問道:
“大哥在想什麼?”
衛淵輕歎一聲,“許久未曾這般放鬆過了。”
陳大牛道:“從代州來到京城之後,大哥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要我說,咱們還不如回代州,無事時練練兵,打打仗,不比如今愜意?”
衛淵笑了笑,“若讓你這廝身居高位,將來唯恐不得善終。”
陳大牛嘿嘿一笑,“有大哥在,咱怕啥?”
話音剛落,就看到十餘名黑衣人衝進茶鋪當中。
為首一人大聲道:“閒雜人等,一律滾開!”
說罷,就朝著顧千帆與坐在他跟前的差吏動手。
陳大牛豁然起身,守在衛淵身前,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衛淵則像是無事人一般,繼續賞湖飲茶。
鋪子裡的其他客人都被嚇走。
趙小娘子等幾名女子不敢離開鋪子,見到此景,也是嚇到渾身發顫的地步,相互依偎在一起。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顧千帆率先出手,擊退一人。
那些黑衣人二話不說,就朝著他殺去。
差吏武功較低,隻能應付二三名賊子。
顧千帆武功再高,但也一時雙拳難敵四腳,雙方頓時陷入混戰當中。
恰有一名賊子被顧千帆踢了一腳,朝著陳大牛那邊跌落而去。
陳大牛眼疾手快,雙拳握緊,猛地合擊在那賊子的腦門之上,一時竟令其七竅流血,慘死當場。
那些賊子見到陳大牛出手,還以為他們是和顧千帆一夥,於是有部分人,也都朝著他殺去。
在邊境時,陳大牛對付的敵人,都是身著甲胄的精銳之士,殺他們都不覺得費勁,何談殺這些隻會些三腳貓功夫的賊寇?
於是,無論衝來幾人,都被陳大牛以強勢手段,狠狠丟出茶館外。
從二樓摔下去,再配合陳大牛的力道,不死也殘。
那些賊子說來也是笨拙,明知陳大牛非幾人可敵,竟還是不惜代價的向他衝去。
若有哪個賊子將要接近衛淵,揮刀砍向他時,那刀即使距離衛淵隻有分毫距離,可始終落不下去。
原來是被陳大牛牢牢抓住身子,隨後就給扔到茶館外麵去了。
衛淵自始至終,都是一臉淡然,似乎像極了一位與世無爭的得道高人。
站在一旁的幾名女子,看到陳大牛殺那些賊寇如抓小雞,頓時都驚呆了,下意識開口道:
“那位貴客,好生厲害!”
“是啊!”
“.”
唯獨趙小娘子覺得,仍舊坐在原位,不動如山,悠閒喝茶賞景的衛淵,才是真的深不可測。
隨著陳大牛的加入,那些賊子們死的死,傷的傷,眼見成不了事,便就快速退下。
“擾了我大哥清靜,還想走?!”
陳大牛上前幾步,抓來一個賊子,拳頭剛要落在那廝臉上,卻聽到顧千帆大聲道:
“陳將軍且慢!留活口,卑職要審訊!”
聞言,陳大牛才不甘的將那賊子丟到地麵。
方才與顧千帆坐在一桌的差吏,連忙將其控製起來。
其餘生還賊子,在這個空檔,竟是都逃出茶鋪。
待此事落定。
顧千帆連忙來到衛淵身前,就欲單膝下跪,卻見衛淵搖頭。
他隻好深深作揖道:
“卑職前來東南查詢與倭寇有染者,最近得知,杭州城內某大戶與倭寇有染,曾暗中勾結倭寇。”
“這些人,或許是他所派遣擾了衛帥您清淨,還望恕罪!”
衛淵再次搖頭,緩緩起身,“我今日來此,隻是隨便走走看看。”
言外之意是,不想暴露身份。
沒過一會兒,有一隊捕快走了過來。
又過盞茶功夫,杭州刺史‘梅摯’與兩浙路都轉運使張夏連忙走來。
二人見到衛淵,二話不說,當即深深作揖道:
“衛將軍,方才聽聞有賊寇朝著這邊闖來,又聽下屬彙報,說是見過與您畫像相似之人在此間,沒想到真的是您。”
“衛將軍,您剛來杭州,就出這樣的事情,是下官失察,還望恕罪。”
“.”
細細看去,二人額頭上,有著細小的汗珠,顯然是受到些許驚嚇。
誰啊,這麼大膽,敢在杭州府刺殺衛大人?
就這麼不想活嗎?
不想活彆連累我們啊!
由於衛淵親軍就在杭州城外安營紮寨,暗自猜測,或許衛淵已微服至杭州城內。
所以,張夏早就將城中捕快差役散出去,並且給了他們衛淵的畫像。
若是發現與衛淵相似者,當即來報。
那夥黑衣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手持兵刃,出現在大街之上,直奔這邊走來,杭州城內的捕快豈能不察覺出什麼?
或許有那麼一兩名捕快趁著眾人亂鬥時來到過此間,赫然見到穩坐如山,不動聲色的衛淵,當即去到杭州府裡,彙報給了張夏與梅摯二人。
眾人纏鬥的功夫不算太久,張夏能這麼快將人帶來,隻能是騎馬。
此刻,趙小娘子等人,早被那幫捕快趕到了樓下。
兩浙路的大老爺們與大人物會見,當然不能被一些平頭百姓看到。
樓上。
衛淵聽到張夏與梅摯二人的聲音後,正色道:
“海運將啟,杭州城內,各國賓客絡繹不絕,安危之事,係於國威,伱們太讓本帥失望了。”
他丟下這句話之後,便就離開這間茶鋪。
張夏狠狠瞪了一眼梅摯,仿佛再說,你是杭州刺史,你的轄境內,竟然出現這樣的事情,害得衛帥對杭州感觀再次下降,該當何罪!烏紗帽還要不要了?
隨後,他們二人緊緊跟隨在衛淵身後,本想湊上前去說話,卻被陳大牛攔住。
就在衛淵走下樓去,看到趙小娘子幾人,罕見的誇讚了句,“茶不錯。”
丟給她們一個金豆子,便就離去。
張夏與梅摯不敢跟得太緊,但又怕跟丟,邊走邊道:
“衛帥,這是一個誤會,還請您聽下官解釋啊!”
“此事,下官必嚴查到底,給衛帥您一個交代!”
“.”
趙小娘子看著手裡的金豆子,又看著衛淵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其餘幾位姑娘,早已議論起來,
“那是咱們兩浙路的張夏張大人嗎?”
“刺史梅大人那兩位貴客,究竟是什麼身份?”
“.”
她們這些小娘子們,哪裡見到過這種大場麵?內心實在過於震撼。
就在這時,與當地捕快差吏交接完畢之後的顧千帆,恰巧也下樓,聽到她們的議論聲後,道:
“那位.乃是我朝少傅,衛淵,衛將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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