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嗣昌雖在進宮陛見之前已有所準備,但仍不敢大意,他欠身沉思了一小會,略為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口輕聲回道“回稟陛下,宣大督撫都有奏疏來京專報此事,依他們的奏報,卻是薛良清與吳有祿謀刺上官在前,更是對參將張誠使用沾了馬糞的毒箭,
如今張誠依舊在府中靜養,能否活命尚未可知,薛吳二人倒行逆施,險些毀我國朝一員良將,既是萬死也難贖其罪,
而張誠自身,確有挾私報複之嫌,更有私殺犯官之錯,卻是不可不罰的,不罰則難以服眾,使國法不彰,於國朝不利,
可如今流寇複起,正肆虐我腹心之地,國難思良將,正當用人遣將之機,若是罰得過重,甚或將張誠免職擒拿入京聽罪,則北路練軍一事,也必定功敗垂成!”
崇禎皇帝兩隻眼睛無神的望著楊嗣昌,這些他又如何不知,正因如此,才召楊嗣昌前來給他出個主意。
他歎了口氣,才又問道“依愛卿之意,當是如何處置張誠,方為恰當?”
楊嗣昌從椅子上站起,向著崇禎皇帝躬身拜道“回稟陛下,北路兵備在奏疏中言,張誠雖初到獨石,然其確是實心任事,非但已募集五千新軍,正日夜加以操練,
更是清理出數萬畝屯田,還召回千餘軍戶,正是因此動了薛吳等人利益,方才遭其謀刺,想薛吳一黨欺上瞞下,隻知中飽私囊,而罔顧國法,確是死有餘辜,
但張誠此事卻也魯莽,朝廷不可不責,若依臣下之意,應革去張誠的萬全都司都指揮僉事職,將其降為開平衛指揮僉事銜,以示懲戒,既安撫朝中言官,又可使張誠知天家威嚴。
但為使其能繼續為陛下操練新軍,早成勁旅,可命其仍戴罪視事,圖功贖罪,臣建議命張誠坐鎮赤城,以分守參將身份來提督宣鎮北路諸軍務,以期速成勁旅。
如此既對其免去職銜以為責罰,使之曉國法天威,又加其職權,示以天恩,更能使之可調用整個北路的資財,為國朝多練精兵。”
崇禎皇帝的眼中似乎有一絲迷茫,朕的精兵良將在哪裡?
張誠真的能操練出一支精銳的勁旅來嗎?
雖不確定,但是他願意相信,因為在心中給自己保留一絲希望的種子,會使他有一點盼頭。
就像洪承疇在陝西能蕩平流寇闖逆一般,他現在就要領軍出鎮遼東,看來以後東虜也不敢再入寇我大明京畿了。
他淡淡的說道“就依愛卿之言辦理吧。”
“陛下,關於這赤城守備的人選,到是有幾人較為合適……”
不待楊嗣昌繼續說下去,崇禎皇帝就打斷他的話“些許小事,你們內閣處理就是,張誠不是保薦張國棟嘛,此人如何?”
“回陛下,張國棟原是盧象升麾下千總官,巨鹿之戰後,才跟隨張誠,確是時日不多。”
“就是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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