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這些人鋪子裡管事的也都是身邊近人,或是些追隨日久的老人,卑職安排進去的都是小夥計,隻是在台麵上跑腿打雜,台麵下的事都還接觸不到。”
他雙手規規矩矩的垂在兩側,低垂著頭看向自己的腳尖前麵一尺遠處,繼續說道“卑職隻能通過一些蛛絲馬跡,通過細致的分析得出些許結論,再設法加以印證,以求找到其中的規律……”
原來,範永鬥他們這些行商做的都是幫蒙古人和建奴走私的生意,雖然各家都有自己的背景,但其走私的核心卻也不敢被外人窺見。
因此他們用人的核心都是自己家族中人,次一些也要從本村,或是周邊各村中的孩童裡選來童工,在台麵上的店鋪裡乾上幾年,直到他們認為確實可以信任了,才有機會接觸到隱秘的走私生意。
即便如此,新入圈的人也隻是在外圍幫忙,還是進不了核心層,甚至連一些櫃頭都當不上,隻是做一些護送的事,除了賣力氣,可以多拿些工錢,其實跟條狗也沒什麼區彆,其他的壓根就甭想。
但再團結的集體,隻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注定會有摩擦,一旦有了摩擦就會產生矛盾,如同裂了縫隙的雞蛋那樣,隻要投入足夠的利益,再加上一些操作總會找到突破口。
蘇易陽先是在幾家行商那裡安插了一些學徒,又通過手段收買了幾個老夥計充為暗樁,同時他還使刁大成每次都多運些貨物,再設法請托租賃那幾家行商的貨場。
如此一來,就人為的創造了與那幾家行商手下各掌櫃的接觸機會,慢慢的雙方就熟絡起來,雖不得探知他們走私的內幕。
但蘇易陽不愧天生是做暗探的材料,他僅憑幾家行商各處貨場的儲量和空置情況,再結合路程一計算,便已能大致推測出他們暗行走私的日期。
這一次,他更是憑著能收集到的各家行商采買日常主副食數量,再結合他們互相拜訪,一起吃飯的順序和時間長短,就已猜測到出來挑大梁阻攔北路商隊的必定是範永鬥、王寶庫這兩人。
而適才刁大成所說的靳良玉,其實不過是替他們二人跑跑腿而已,其在這件事上並沒有起到主要的作用。
蘇易陽還通過盯梢的笨法子,大致摸排出他們各家行商與張家口及周邊各堡城、關隘守將的關係,更是通過他們的貨物往來,大致推出其與山西當地坐商的關係。
據蘇易陽觀察,如今鎮城裡半數的武將與官吏都和這些走私行商有勾連,甚至已經被這幾家行商收買、控製。
張誠麵上神色沒有一絲變化,平靜的聽著蘇易陽講述這一切,似乎在聽彆人的故事,與己無關。
隻聽蘇易陽最後說道“……卑職在張家口還發現了這個。”
他說完就探手入懷,取出一個絨布包輕輕遞到張誠麵前,口中說道“張家口出現了北路的假軍票。”
“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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