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很納悶的是,閻解曠為什麼帶他來書房,但也跟著閻解曠走著。
到了書房,閻解曠先是把嬰兒車推到窗戶旁邊,麵向自己的書桌,這樣他隨時伸手都能抱到孩子,孩子已經又睡了。
閻解曠給老爸沏了一杯茶,兩個人在書桌相對而坐,這時候閻埠貴才發現,桌子上放著一摞子經濟類書籍,這他雖然不懂經濟,但畢竟當過老師,知道這門學科。
閻埠貴這才確認,自己家老三還真是在學習,就問道:“你這是想改專業啊?你怎麼想的啊,你都多大了?”
“什麼改專業,我這是活到老學到老,老爸啊,先說說你的事兒吧,你是怎麼打算的?”閻解曠說道。
閻埠貴喝了一口茶,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這麼一下子閒下來,很不適應。要是像我們院子裡那二位一樣就好了,可惜學校現在根本沒有讓我回去的意思,回城的大學生都安排不過來,一個蘿卜一個坑,我的坑沒了。”
閻解曠噗呲一下樂了,說道:“什麼你的坑,對了你是想工作啊?你沒問問二嫂,街道那邊有沒有事兒做。”
“拉倒吧,回城的知情有多少,彆說現在沒有什麼工作,有也輪不到我一個老頭子啊。”閻埠貴說道。
閻解曠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伱可以建議建議街道主任,把西跨院再弄起來,作為垃圾轉運場,這樣你能有事做,也能解決街道的一些回城的人安排上的問題。”
閻埠貴眼睛一亮,想到那個西跨院已經停了很久了,有各方麵的原因,如果能運轉起來,他不就又有事做了,這事還真可行,他打定主意,回去就去街道辦。
了卻了自己的心病,轉過頭就瞧向閻解曠,問道:“老三啊,我很少管你的事,但辭了工作這件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還想回學校上學?”
閻解曠搖了搖頭,說道:“老爸,我這次去港島,對我觸動很大,在街道辦我就做過調查,您知道嗎,如果按盈利多少來算,軋鋼廠和我哥的紡織廠都是虧損的,我覺得以後這經濟上一定會有所改變,我這是未雨綢繆,早做準備。”
閻埠貴皺著眉頭,那兩個單位虧損的事兒,他還真不知道,也沒人研究過啊,但看著閻解曠問道:“你不會是被資本主義腐蝕了吧。”
閻解曠一口茶噴出來,說道:“你可真是我老爸,這話也能說,傳出去,我會有大麻煩的,我是根正苗紅的,彆忘了,我也是立過功的。”
閻埠貴說道:“那就好,我不懂經濟,現在理解不了你,我也不勸你,你是大學生,要是想上班估計很容易,但你一直這樣子不行,雖然姬蓮上班了,但現在你現在的狀況就是街溜子。”
閻解曠知道自己老爸說的是事實,就說道:“我這就學一兩年,兩年後如果沒事做,我一定會找工作上班,行不行?”
閻埠貴點點頭,說道:“行,我相信你,但你有時間回家一趟,跟你媽說說,雖然昨天晚上她替你說話,但她最擔心也最心疼的就是你,彆讓你媽失望。”
閻解曠答應下來,他自己這才想到,他把這件事想簡單了,忘記了考慮關心自己的人和親人的感受。
等閻埠貴走後,閻解曠就在書桌那發呆,想到了很多,最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在這個社會,你不能光考慮自己的感受,也要對身邊的人和關心你的人負責,這一點,閻解曠覺得自己有點操之過急,做的有點過了,他知道要不是姬蓮接了自己的班,估計姬蓮也會擔驚受怕的過日子。
閻解曠知道事情木已成舟,就不要想那麼多了,還是先把學習放到第一位吧,再過兩年,一切就會改變的。
第二天,等自己老婆上班後,閻解曠推著嬰兒車悠閒的往四合院去了。
但在路上,他看到好幾撥的年輕人無所事事的在路邊紮堆,閻解曠知道,這些都是回城的知情,現在在等著安排工作,這些人現在的狀態還好,但時間長了,會成為巨大的隱患。
閻解曠到四合院的時候,四合院很靜,前院的孫爺爺聽到門口有動靜就出來看看,一看是閻解曠,就跟閻解曠打了一聲招呼,閻解曠問道:“孫爺爺,你怎麼沒去收購站啊?”
孫爺爺逗弄著大胖小胖,說道:“收購站的工作讓人頂了,沒辦法回城的知情有點多,也好,在家還能休息休息,也能看看院子,你不知道,現在社會上的閒散人太多了,到處閒逛,這不前兩天隔壁院就丟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