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曠本來想把自己的院子拉電網來著,但經曆過這件事以後,他改變了主意,他把老劉找來要求把院牆做舊,老劉一聽這要求目瞪口呆,他還是頭一回聽說給院牆做舊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做,老劉隻能左打聽右打聽,終於,在圓明園的附近找到一個做舊高手,這人是乾嘛的,還真是專門給房子做舊的。
一間新房能在他的手中變成雜草重生,破舊不堪,這人以前專門走偏門的,主要是騙牙行的錢的,但現在這一行已經沒落了。
閻解曠很痛快的同意了,沒多久,孫大明就搬了回來,跟田桂香一起居住了。
有一天回四合院的時候,閻解曠還碰到了閻解放,開玩笑的說道:“哥啊,你們工作也不行啊,現在每天都能聽到幾聲槍響,要不然我也買把槍防身?”
閻解放厲聲的說道:“你敢,已經夠亂的了,我都一個月沒一天休息了,我知道夠亂,是我想的嗎。”
閻解曠一聽二哥急了,知道自己的二哥壓力很大,就不開玩笑了,馬上說道:“哥,彆急,會過去的。”
閻解放也不說話,在一旁抽著煙,閻解曠說道:“案件很多?不是處理一段時間了嗎?”
閻解放說道:“現在是小案件沒了,大案層出不窮,我們根本忙不過來。”
閻埠貴在旁邊有意無意的插了一句嘴,說道:“發動群眾啊,就我們南鑼鼓巷,來個陌生人,老娘們兒們都有印象,這地方除了老鄰居其他都是外人。”
閻解放一聽,瞬間就給自己打開了另一條思路,想了想就轉身穿衣服出了門。
沒幾天,南鑼鼓巷的槍殺大案就告破了,隨之而來的,是原來主人的院子又閒置下來,現在屬於街道辦所屬,因為實在是沒有繼承人。
很多人都在爭搶著這個院子,院子是老院子,保存完好,是明朝的建築,但價格一個勁的攀升,最後落到一個胡姓的人的手裡,街道辦知道這個胡姓之人,海外歸來,好像跟原來的主家有生意的往來。
這個姓胡的人家,接手這個三進的院子,就開始了修繕工作,一點也沒有尋找寶藏的意思,這多多少少,讓附近的人摸不著頭腦。
胡家主人而且花了大價錢,找了很多原來曆史類書籍,還請教了很多的專家,就為這了找這座宅子的圖紙,想還原這座宅子的原來麵貌。
閻解曠今天開車早早地出門了,車上裝著不少的禮品,大部分都是港島帶回來的。
閻解曠先來到了李老的家中,這是一個一進的院子,距離恭王府不遠,李老和老伴一直住在這裡,孩子們都已經成家立業搬出去了,兒子時不時的來這裡陪李老住幾天,自從李老臥床不起以後,大兒子和大兒媳就搬了回來,負責照顧老兩口。
等李老大帶著閻解曠進到李老的臥室之中,就看到李老正靠在床上,閉著眼睛,李老大在他的耳邊輕聲的喚著,“爸,閻解曠來看你了。”
李老這才睜開眼睛,笑著說道:“呦嗬,閻老三出現了啊,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閻解曠把手中的禮品遞給李老大,自己走到床邊,自己也不見外,拽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這才問道:“哪能呢,怎麼樣啊,我看您氣色不錯啊。”
李老擺擺手,說道:“行了,騙人的客氣話少說吧,聽一輩子了,怎麼特意送我一程。”
李老的性格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直來直去,都躺床上了,性子是一點沒變,閻解曠有點悲傷的說道:“是啊,我真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李老看看老伴指了指正對麵博古架的盒子,老伴一下就明白了,上去拿下那個盒子,放到了床邊的桌子上。
李老指了指盒子,示意閻解曠打開,閻解曠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麵是一個布包,布包還是有點分量的,打開一看,把閻解曠驚到了,裡麵是金箔書簡,李老說道:“我啊,乾了一輩子的金銀匠,就怕辱沒了師傅的傳承,沒想到啊,家裡人一個人都不願意學,一輩子找徒弟,最後教的卻是你這個二把刀。”
閻解曠一下明白了,這是想讓我繼承下來他的技藝,剛想推辭,李老說道:“我也算你半個師傅,等你把這些都學會了,我也就算當伱師傅了,手把手的教是不可能了,收著吧,算是給你留個念想。”
閻解曠看著蒼老的李老,一時說不出話來,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旁邊的李夫人說道:“這是老李早就想好的了,你要是沒來,他就讓我在他走後給你送過去,你就收下吧。”
李老笑了笑,說道:“人生能碰到幾個誌同道合的人啊,我最懷念就是你我和老劉在工作室修繕宮裡的老物件那段時光,那時平靜而安心,是不會死討論些工藝上的事情,希望你也能把這門手藝傳下去,老祖宗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閻解曠看著李老,說道:“放心吧,我一定努力學習,把它發揚光大。”
李老一笑,說道:“發揚光大我就不奢望了,傳承下去就好了,至少在我手裡沒有失傳,也了卻我的一個心願。”
閻解曠又陪二老聊了一會兒,也說了自己現在的近況,兩個老人聽完以後,知道閻解曠非但沒有沉淪,還在運籌帷幄,都很欣慰,最後閻解曠看李老有些累了,就告辭了。
臨要出門,李老說了一句,“我走就不通知你了,你也不要送我,哪天送兩件你親手做的金器給我家老大,讓他埋到我的墳裡就好。”
閻解曠沒有回頭,重重的點點頭,走出了屋子,那一刻,閻解曠淚流滿麵。
閻解曠本打算從李老這出來就去看看自己的小妹,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他直接開車回家了,回到家跟田桂香打聲招呼,說自己在書房,沒重要的事不要讓人打擾他。
田桂香看著臉色十分不好的閻解曠,點了點頭。
閻解曠就坐在自己的書房中,桌子上擺著從李老那帶回來的盒子,自己拿了一瓶酒,一邊喝一邊瞧著盒子發呆。
孫大明從老婆那已經知道,閻解曠心情很不好,兩個人就不去中院,把兩個小的也接到了前院,等孩子們放學的時候,還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去打擾他們的爸爸。
直到第二天,孫大明看書房一點動靜都沒有,有點急了,就悄悄的把書房門推開一條縫,一看此時的閻解曠酩酊大醉,趴在書桌上,桌子上和地下都是酒瓶子,白酒紅酒都有,滿屋的酒氣。
孫大明歎了一口氣,把閻解曠背到了後院臥室,給他放到床上,脫下鞋,蓋上了被子,此時的田桂香已經在收拾書房了。
閻解曠醉了一天一夜,等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半夜了,閻解曠頭疼欲裂,沒一會兒,田桂香聽到動靜,給閻解曠端來了一碗醒酒湯,閻解曠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