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呆若木雞,看著錢飛。
錢飛笑說:“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李木紫後退一步,說話都說不囫圇了:“你……都……你那,鳴羽會的事,都……都知道”
錢飛笑說:“你以為我是什麼人”
李木紫單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與雙眼。她費勁心力守住鳴羽會的秘密,現在感覺是守了個寂寞。
她一直都告誡自己,不要輕視了錢飛,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錢飛的神通廣大。
早知如此,鳴羽會的事情直接問錢飛不就行了
都不必那樣謹慎地去接觸邪派的老烏鴉了。
實際上,錢飛當年與司馬吞蛟可是親密好友,而司馬吞蛟是鶴伴園棄徒,鶴伴園卻是擅長飼養仙鶴的宗門。錢飛關於鳴羽會的了解,都是當年從司馬吞蛟那裡聽來的。
鳴羽會召集的時間是每一次的閏月,而這次天色坊開放探索祖先秘境的時間也是閏月,這是巧合但又不是完全的巧合。
鳴羽會選擇閏月,這樣規律不至於太死板,卻也能保證最多三年就能相聚一次。
而天色坊選擇這個時間,則是因為身欠巨債的亡命之徒們,大多債期沒有寫到閏月裡,閏月對他們來說行動比較自由,是稍獲喘息與大博一記的機會。
在稍遠處,馮瑾則拉拉淨草的衣袖,低聲說:“有人在盯著我們。”
淨草左右看看,沒有察覺到異樣,低頭對馮瑾笑說:“你又不是從今天開始才變成美女的。有很多男人偷偷看你,你還不習慣嗎”
馮瑾想說自己體會到的不是那種感覺。但是究竟要說是什麼感覺,她也說不清楚,於是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她打算等到發現更多異常之後,再來具體地提醒同伴。
終於到了差不多寒暄完畢的時候,天色坊主人魯文衝特意邀請錢飛走在人群的最前,作為與自己並列唯二的在場地位最高之人,給足了麵子。
在窯洞洞口,他伸手對錢飛示意說:“請!”
錢飛頷首回禮說:“請!”
於是眾人跟著他們兩人,依次進洞。
對問星山自在洞的秘寶探索,開始了。
……
眾人進入窯洞,走了不遠,洞內就逐漸顯得陰濕,地上長出五顏六色的小蘑菇來。
窯洞所在的周圍都是相當乾燥的黃土高坡,洞內卻有許多蘑菇。
錢飛點了點頭,心想,這裡委實有一些有趣的地脈現象。
窯洞兩側乃至洞頂,都畫有色彩鮮豔的壁畫,有軍勢,有舞女,有勸人向善的故事,宛如皇京的天壇。
天色坊之外的眾人都是頭一回來此,仰頭四顧,無不嘖嘖稱奇。
鈷元素的不同化合物有一些異樣鮮豔的色彩,天色坊利用這一點去修習畫道。
這個方向雖然不搞打打殺殺,卻也博大精深。
錢飛注意到進來的人大體上分成這樣幾組:
首先是天色坊、石英峰、刻骨寺這三個宗門的弟子,他們衣著光鮮體麵,相互已經熟識,臉上藏不住的是一種興奮自得,仿佛視寶貝為囊中之物。
這些人大約有十五六人,錢飛認為可以把他們稱作“內部人士”。
其次則是看了各地榜單啟事而被招募來的人,這些人大多衣衫破爛,麵如土色,眼神中都是一種麻木的決絕。
這些人有三十多個,蔡卓也在其中。
錢飛明白他們自己也做好被作為炮灰看待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