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說:“羅繆,羅……不會吧,難道是”
朱戀幾乎要站不穩了,扶著桌子緩緩坐到椅子上,捂著心口,說:“羅繆,是羅家的大公子。”
陳夏華還覺得難以置信,說:“就是那個羅家”
馮瑾扶著下巴想了想:“想來是了,巴適樓也就是他家開的。”
唐心純關切地問朱戀:“都說你們家跟羅家不對付啊,不過畢竟是同門,關係真的很糟”
朱戀深深地苦笑了一聲,說:“他今年二十二歲,屬羊,比我年長四歲。身高是五尺六寸,體重最近應該是一百四十一斤,最近一年似乎在逐漸地消瘦,原因不明。他的生辰八字是,甲子、丁醜、甲寅、辛午,生日是十月初八。他喜歡巡視工場,把這種事當做日常消遣,還喜歡看馬球比賽,但並不喜歡自己下場打馬球。他喜歡的湯底是魚頭湯底,蘸料裡一定要放很多白芝麻,每次在公開宴席上飲酒僅限一杯,從不多飲。”
陳夏華覺得自己好像可以恍然大悟了:“原來你和他其實私下裡關係很好。”
朱戀搖搖頭:“不,我和他一句話都沒有交談過。”
女郎們都麵露苦澀之色,可以看出,對於競爭對手搜集情報細致到了這個份兒上,宗門內兩家之間的黨爭怕不是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朱戀捂住臉,從手掌間發出啜泣聲:“我對他了解那麼多,但其實一點兒都不了解。他的見解,他的誌向,他的憂愁……這些都隻有聽過了無敵生的文報才了解。”
馮瑾不由得說:“唉。”
朱戀說:“無敵生,無敵生,為什麼你偏偏是羅繆”
淨草拍拍她的肩膀,說:“既然你知道了無敵生的身份,那你還喜歡他嗎”
朱戀一動也不動,一聲也不吭。
淨草說:“那就是不喜歡了”
朱戀輕輕搖頭。
淨草笑起來:“隻要你有意,那就有辦法。貧僧最喜歡給人做媒。”
李木紫啐說:“不像話!”
淨草悄悄地湊近朱戀說:“隻要你派遣一個心腹丫鬟,在那姓羅的豬頭的必經之路上,扔下一塊手絹,等他撿起……”
李木紫笑了:“你那叫哪門子的做媒”
淨草一梗脖子:“才子佳人之間的紅線,都是這樣牽起來的!”
馮瑾無奈地扶額搖頭:“尼姑能從戲台上學來的,大概也就是這種了吧。你要想想,人家不是尼姑,是有普通的社交生活的,隻要想見麵,有的是機會。例如辦一場詩會。”
朱戀這時候已經冷靜下來一些,把捂臉的雙手也放了下來,擦了擦淚痕,說:“不可能,我開的詩會,羅家那邊的人不會有人參加。他們開的詩會,我也不可能去。而且以我們的身份,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馮瑾伸出一根食指,眯眯的眼睛裡精光一閃:“那就開蒙麵詩會!”
唐心純捂住耳朵叫道:“我聽不下去了。難道不可以夜襲嗎女人夜襲男人不犯法吧”
李木紫說:“那不叫夜襲,那叫大姑娘送上門!憑什麼男方不可以主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