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堂中這幾個月,她本以為女郎被灌下的**湯的藥效終於退去,女郎終於要清醒過來了……可誰知今日那狐媚世子竟又提著**湯過來了!
且觀這回這架勢,女郎怕不是整個人都泡在這**湯裡了……
女郎顯然更愛了,往後這榮王世子的壞話是輕易說不得了……她還須儘早找出證據,揭露這偽君子真狐媚的真麵目才行。
蘭鶯不敢放鬆分毫,緊緊攥著信封,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榮王府的另一端,另有一行數人,趁著夜色來到了榮王李隱的書房外。
得了準允後,門被打開,為首的來人進了書房內,趕忙跪了下去行禮:“……肅見過王叔!”
榮王自書案後行出,抬手將那風塵仆仆的年輕男子扶起,溫聲道:“起來吧。”
“多年未見,王叔還是從前模樣……”年輕男子紅著的眼睛裡滿是感激:“此次若非王叔暗中相助,侄兒隻怕早已沒命在了。”
此人便是於越州造反失敗,卻僥幸留有一條命在的越王李肅。
他當初在精銳心腹的保護下逃出了越州,但聖冊帝對他的通緝誅殺從未停下,這半年來,他每日都在逃命中度過。
一次危急時,正麵對上了朝廷的人,他身邊死的隻剩下了三名心腹,是榮王的人及時出現,助他脫了身。
雖多年未見,但李肅對這位王叔的舊時印象很好,而此番對方又主動出手相助,這讓處於絕境中的李肅當即決定投來益州,尋求這位僅長他**歲的堂叔庇護。
李肅雖不成器,但已起了造反之心,並付諸行動了,自然也不會是全無腦袋的溫情蠢貨,他深知若想要尋求庇護,便要拿出相應的誠意。
經此一遭,他也看清自己是隻小蝦的事實了,橫豎是沒有東山再起的本領……哦,本來也無東山來著,乾脆便將自己僅剩之物全部獻上。
他向榮王奉上了自己的兵庫圖。
李肅拔劍造反雖未果,但磨劍的準備工作做得異常充分,他私下建了兩處兵庫,囤藏諸多兵器與多年搜刮累積而來的財物,選址異常隱蔽,其中一處起事時已空了大半,另一處幾乎原封未動。
“若說自家人中,侄兒如今最心服的便是王叔您了……侄兒李肅願傾力相助王叔重振李氏,誅伐妖後,為天下主!”李肅滿臉誠心追隨之色。
李隱不置可否地歎了口氣:“都是為了李家天下和這江山黎民。”
帶著李肅來此的少年黑袍男子,此時則將那幅兵庫圖從李肅手中接過,大致查看罷,向榮王輕一點頭。
李肅心下微鬆,應和道:“是,王叔心懷天下,必可成為令天下歸心的良主!”
李隱依舊未有深言,隻和尋常長輩一般,關切了李肅一番。
李肅大倒苦水,狠落了一把辛酸淚,訴說這半年來的諸多不易。
說話的間隙,李肅已讓自己的心腹和李隱的人一同退了下去,共同商議去往那處兵庫查看的計劃路線。
“既到了王叔這裡,便可安定下來了。”看著狼狽滄桑的侄兒,李隱語氣溫和地讓人帶李肅下去安置歇息:“接下來,便好好休養吧。”
李肅擦乾淚,再三道了謝,麵對這樣的王叔,他倒果真有幾分歸家之感了。
他行禮後退至門檻處,轉身欲出書房。
那名黑衣男子先他半步踏出了門檻。
進榮王府時也是此人引的路,李肅便下意識地道:“有勞帶路了。”
但下一刻,卻見那人轉回身來,由在前帶路的姿態,改為了攔路。
李肅來不及反應,那年紀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男子已抬手,麵無表情地反手在他脖頸前劃過。
李肅身形一僵後,猛地後退,拿雙手緊緊捂住鮮血噴湧的喉管,不受控製地摔倒在地,強撐著看向李隱:“王……王叔……”
李隱在擺好了棋盤的小幾旁坐下,未曾抬一下眼睛。
那少年人將染了血的匕首擦乾淨後,重新收好。
很快有兩名侍從入內,將氣息漸無的李肅拖了下去。兩名侍女垂首將血跡迅速清理乾淨後,重新退了出去。
黑衣男子上前,向李隱拱手複命。
李隱抬首看著眼前挺拔沉穩的少年人,眼中有不加掩飾的滿意之色:“做得很好。近來外麵那些諸多瑣事,你也都料理得很好。”
“為王爺分憂,是義琮分內之事。”
李隱笑著頷首,抬手示意他坐下下棋,一邊道:“待大局定下,我兒義琮便可恢複本姓……到時為父必定讓我兒在京師太廟中,風風光光地認祖歸宗。”
一向沉穩的少年在聽聞此言時,眼中也忍不住現出期盼的光芒。
屋內對弈談笑聲融洽,窗外月色寂靜。
月隱日升,萬物蘇醒,江都城中早早熱鬨了起來,趕早市出攤的,上工的,喝早茶的,逛商行的,趕去書院的,人來人往,和唧唧咋咋的鳥鳴聲一同喚醒了江都城。
刺史府中,無絕也已起身,卻是被阿點強行從被窩裡薅出來的,此刻正被迫在園中苦練五禽戲。
用常歲寧的話來說,肥膘養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上鍋將這身肥油煉一煉了。
“煉肥油”的過程並不好受,無絕這廂痛苦掙紮時,忽見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前方橋頭,連忙便甩下阿點,端著笑臉朝來人迎了上去。
“老孟啊,你可算是回來了!”無絕擦了擦額頭的汗,拽住孟列一隻胳膊,低聲打聽道:“這一趟外出,事情辦得可還順利?”
大年初二,給大家拜年啦!
(煉肥油真的好難,但長肥肉真的好簡單,明天又要去吃大桌,肚子上的肥肉逐漸囂張……嚴重懷疑賈玲減掉的肉轉移到我身上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