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那道聲音淡淡的說道。
灰衣男子毫不遲疑的插回黑刀,轉身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楊戈心神驟然一鬆,他偏過頭,就見自家門外立著一條黑色的人影……即使隔著五六丈遠,那道人影依然給楊戈一種生鐵雕塑般的森冷、堅硬之感。
他一言不發目送二人遠去,目光漸漸焦距在那柄似曾相識的黑刀上。
直到小黃的狂吠聲改為低低的嗚鳴聲後,他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轉身撿起那條鯉魚看了看“糟蹋了……”
……
“啪。”
沾滿塵土的鯉魚,重重砸在了堆滿大魚大肉的長條飯桌中間。
一票膀大腰圓的繡衣衛菜鳥目瞪口呆的轉過身,望著身後突然冒出來的總旗。
楊戈麵無表情的牽著大黃上前,一票繡衣衛菜鳥慌忙起身,撞翻一地條凳後,齊齊退到牆邊束手垂頭而立。
楊戈坐上飯桌,將飯桌中心那條還未動過的烤羊腿連盤端起來,喂給腳邊的大黃。
大黃趴到烤羊腿邊上,呲著犬牙大快朵頤。
楊戈也徒手抓起一個醬肘子,大口的撕扯。
二三十條膀大腰圓的壯漢,就這麼圍著大快朵頤的一人一狗,一聲都都不敢吭。
無形的壓力,壓得眾人膽戰心驚、冷汗直冒。
一人一狗旁若無人的專撿大魚大肉開造,即使是吃不了,也要抓到麵前來啃上一口再扔回去。
直到將整桌大魚大肉都糟蹋了一個遍後,楊戈才扯下腰間的汗巾,慢慢的擦拭雙手的油漬。
“城門組,彙報近期入城的習武之人數目、去向。”
他不鹹不淡的開口。
人群之中的方恪連忙出列,大聲回應道“回東家,十日內入城的習武之人有三百二十四,途徑路亭縣的有二百七十三人,探親的有十八人、做買賣的三十三人,去往上京方向者皆已上報家中,仍在路亭縣盤桓的,皆有弟兄全程追蹤。”
楊戈不置可否,再次開口“水路組,彙報近期南下的北方習武之人數目、去向。”
有一名小旗官應聲出列,大聲回應道“回東家,近十日內南下的北方習武之人四十一,入城者三十五,皆在城門組出城之列。”
楊戈“陸路組,彙報近期南下的北方習武之人數目、去向。”
三名小旗官應聲出列,回應道“回東家,近十日內經官道南下入城的北方習武之人三十四,入城者三十二,皆在城門組出城之列。”
“回東家,近十日內經馬道南下入城的北方習武之人二十五,入城者二十五,皆在城門組出城之列。”
“回東家,近十日內經小徑南下入城的北方習武之人十七,入城者十七,皆在城門組出城之列。”
楊戈側過身,麵無表情的來來回回的掃視著五人。
好一會兒後,他才忽然笑道“很好、很整齊,一聽就是花了心思的!”
五名小旗官卻齊齊垂下頭顱,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他們就算不聰明,好賴話終究還是聽得出來的!
楊戈依然在笑“那麼,我想請教一下諸位,‘燕雲五鬼’是何時南下、何時入城,又何時摸到我家門外!”
五名小旗官除了方恪心頭猛然一驚之外,其餘四人皆是一頭霧水的麵麵相覷。
楊戈見狀,端起一盆雞湯,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看來這葷腥的確不能吃得太多,不然不止會蒙住心,連眼睛都會被蒙住……這件事要查不清楚,你們以後就啃雜麵餅吧!”
“啪。”
雞湯連盆帶湯狠狠砸在了地上,汁水濺了五個小旗官一臉。
楊戈起身,麵無表情的牽著小黃往外走去。
一乾繡衣衛菜鳥連忙讓開一條路,垂首目送他離去。
待到楊戈離開駐地之後,方恪才猛地把臉一板,厲聲大喝道“還愣著做什麼?都把人給我撒出去查,弄不清楚燕雲五鬼是從哪裡入的城,你們就等著家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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