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每個字都帶著聲嘶力竭的恨意,但你卻從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到半點情緒的欺負,有的隻是麻木和冷漠。
“嗬嗬……”程向恒笑了。
程橋北問:“笑什麼?”
程向恒說:“我以為你骨子裡不像我,結果你跟我是一樣的人。”
當年,他為了成功,可以不擇手段,冷血無情,拋棄所愛,隻為達到目的。
如今的程橋北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最有實力的聯姻家族,這讓他不屑,更判斷程橋北不會將集團的利益放在首要位置考慮,一個隻會沉迷於低等**的人,是無法領導一個大型集團的。
可就在剛剛,他的想法改變了。
程橋北臉色陡然一沉,他最討厭被人說像他。
“我才不像你。”
程向恒一把握住程橋北的手腕,“你就算再恨我,身體裡也留著我的血,你否認不了,你就是另一個我,時間而已。”
程橋北扯開他的手,站直了。
“從你決定幫黃元偉那刻起,我們的父子關係就算走到頭了。以後,彆再找我,我也不會再見你了。”
程向恒說:“你確定再也不見麵?就算我把集團都給你,你也不見?”
程橋北涼薄的聲音說道:“記性真差,我上次說了什麼?”
程向恒頭還有些沉,想了會兒才記起他說的:好好活著,有生之年,我讓你看著翡翠嘉麗易主。
程向恒勉強扯出一個笑,“我等著。”
一句我等著,相當於程向恒認輸了。
他終於看清在這場父子間的博弈裡,他不光是輸家,更是他的手下敗將。
程橋北離開後,程向恒讓程思洛去給黃康太帶句話——他做不了程橋北的主了,讓他兒子自求多福。
從醫院回來的程橋北心情並不好,他去找程向恒的主治大夫詢問了病情,按照他入院的情況,等於在鬼門關裡走一遭。
陳寧溪發現他今晚魂不守舍,好像經常發呆。
走過去挨著他坐在沙發上,拿走他的筆記本電腦放在茶幾上,後者這才回過神。
他溫柔的笑,將人摟住,“怎麼了?”
陳寧溪如貓兒般依偎在他懷裡,說:“還問我怎麼了,你今晚一直在發呆,有什麼憋在心裡難受的話,可以跟我說的。”
程橋北想起鄧岩送他回來時的勸告,船上發生的事最好彆瞞著她。
考慮陳寧溪未來某天會麵對一些質疑,還是他親口說出來的好。
“寧溪,最近確實在我身上發生了一些事,我沒告訴你,也是怕你擔心。”
陳寧溪坐直了,“為什麼又肯說了?”
程橋北說:“我告訴你,好過你從彆人口中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