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糲指腹觸碰到柔軟的唇瓣,傅璟佑愣了一下,耳根微紅,迅速將手抽回。
陸淼沒注意這個小細節,隻覺得要被傅璟佑氣死了,“你的重點在哪裡呀?!”
她鼓起臉拉扯傅璟佑胳膊搖晃,聲音又嬌又惱,“我跟你說的話,你到底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明白了。”
傅璟佑難得將同一句話說兩遍。
他成分敏感,即使村裡沒人提起,這事也永遠是懸在他後脖頸的一把鍘刀。
為了自己,更為了養育他長大的賀宏進夫婦,他隻能選擇謹小慎微,不暴露任何錯處。
因為他沒有犯錯的機會。
不過陸淼想法簡單有她簡單的道理,出身好,家庭優渥,這些都是她的底氣。
現實殘酷,也沒那麼容易就能逆轉改變,傅璟佑更不喜歡說起這些話題,可這幾次下來,他發現陸淼眼中的世界,和他眼中的世界截然不同。
這令他心生羨慕,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感受,還想從她的口中、眼中,聽到更多,看見更多。
傅璟佑修長帶著水漬的手指在她嬌縱皺起的眉心輕輕點了一下
“彆不開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才沒有不開心……”
“好,沒有不開心。”
因為笑起來眉眼過於明媚精致,所以在那彎彎細眉皺起來時,傅璟佑總會下意識擔心她是不是不開心。
塞給陸淼一個蒜頭,傅璟佑失笑,口吻帶著一絲自己都為察覺的寵溺,“扒蒜吧,要用多少就扒多少。”
大小姐固然沒嘗過人間疾苦,可她的心意,傅璟佑明白。
有時候,傅璟佑覺得挺荒唐的。
他們一個處在雲端,一個爛在泥裡,從任何角度講都是不可能發生交集的人,可毫無預兆地,交集就是產生了。
人人打之誅之的壞分子、狗崽子,和城裡來的女知青成為了朋友。
從前他想都不敢想,可偏偏就是發生了。
這麼不可能的事都可能了,那麼其他方麵呢?
或許陸淼說的是對的。
陸淼不情願接過蒜頭,剛才玩水,指甲在水裡泡得發軟,蒜頭發硬的底座部分她扣了兩次扣不動,還險些將指甲扣掀。
她噘起嘴唇,頷著臉更不高興了,偏偏要生氣時,傅璟佑大手一伸,又把蒜頭拿了回去。
他修長好看如竹節般的手三下五除二利落剝出幾個嫩黃蒜瓣,低沉嗓音念叨一聲“嬌氣”,又不忘托著掌心裡剝好的蒜瓣問陸淼
“這些夠不夠?”
“還要再來一點!”
陸淼就不是乾活的料,傅璟佑繼續扒蒜,彆的乾脆也不讓她做了。
趁著鍋裡水燒烤之前,傅璟佑根據陸淼的提示,依次準備好辣椒段、蔥薑蒜末,又取出適量的香葉和花椒備用。
像什麼八角、桂皮、小茴香這些,傅璟佑沒弄到,不過陸淼覺得無所謂,做甲魚不是很需要用到這些。
她之所以會提起,也隻是想把去腥工作做得充足一些,畢竟這會兒可沒有料酒。
做完準備工作,接下來就是處理甲魚。
陸淼十指不沾陽春水,基本沒下過廚,不過後世網絡發達,美食和製作視頻,她還是經常能刷到,可即使如此,活生生的甲魚她可沒殺過,更彆說親手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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