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較長的部分則被傅璟佑攥在手裡,他手巧得很,仔細衡量竹壁薄厚度後,用柴刀在外圍部分淺淺劃出一圈痕跡,又沿著那圈痕跡慢慢削了起來。
沉重潦草的柴刀好像繡花針,在傅璟佑手中不僅“乖巧聽話”,更靈活異常。
大半個鐘頭的忙活,竹筒杯杯口部分被削薄,傅璟佑又修飾過了“蓋子”,嘗試將兩者扣在一起,雖然扣起來時有些生澀,但一個完全由竹子本身製造而成的扣蓋水杯,也基本顯現了雛形。
找來細砂石小心打磨杯口和瓶蓋,隨後再次嘗試扣上蓋子,生澀的感覺瞬間褪去不少,可即使如此,傅璟佑還是覺得差點什麼。
是什麼呢?
傅璟佑捧著粗糙的竹筒杯看了半晌,突然了悟。
給鍋裡上滿水,他一邊點火燒水,一邊用柴刀小心刮去竹筒杯表層的竹青,等待竹筒杯完完全全變成淡黃摻著淡青的顏色,他將其放進鍋裡滾燙的沸水裡狠狠煮了一會兒。
臨了撈起來,傅璟佑用抹布裹著杯子拿到外麵水井的木板井蓋上晾曬。
正午太陽正是大的時候,基本等竹筒杯褪去被煮沸的高溫,上麵的水分也蒸發的差不多了,傅璟佑一直專注盯著,見勢拿出油壺,往上滴了幾滴生油。
彆看滴上去的油不多,潤透整個杯子是完全足夠的,而且這一步驟隻要把控得當,不光能給杯子潤色,讓杯子長時期保持一個好看有光澤的顏色以外,更能起到更好的防蟲、防腐的作用。
傅璟佑很有耐心,也立誌要做到最好,陸淼午休的空當,他一刻不停的捏著杯子慢慢搓,慢慢揉,終於趕在上工前將杯子塑造到比較中意的一個狀態。
擦去杯身表麵浮油,他盛水試了試,杯子傾斜超過一段時間就會慢慢地漏出小水流,雖然不是很完美,但仔細一點,用作下地帶水還是沒問題的。
傅璟佑心細,看了眼陸淼白皙的手,考慮一直用手拿著也不是那麼的方便,他想了想,去前屋拿了一小捆麻來。
打水將麻浸濕,就地現搓出一把細麻繩,他撚著麻繩貼著竹筒杯外圍編了個可供背、提的網兜,臨了拎著網兜將杯子懸在半空晃了晃,認認真真看了好半晌,最終才算是滿意點頭。
這樣就差不多了。
帶水出門時可以背著,到地裡不願意背了,找個平緩點的地方妥帖放穩當就行……
給杯子灌上熱水放在躺椅旁的小桌上,傅璟佑拍去身上竹子碎屑,掐著生產隊吹出上工口哨的瞬間拿門外尖擔,踏踏實實地下地去了。
竹筒杯不算很大,但就那麼突兀地放在光禿禿的小桌上,還是很明顯的。
陸淼午睡醒來,帶著起床氣翻了個身,一隻眼睛壓在胳膊上還閉著,另一隻眼睛則還泛著迷糊,迷迷瞪瞪地將竹筒杯裝了滿眼。
剛開始有些愣,後麵思緒回籠,她坐起身,緩緩拿過杯子打量起來。
杯子是手工做出來的,基本全新,加上有先前傅璟佑把鎖鏈放桌上,提醒她鎖門的事兒在,陸淼很快明白過來,這杯子,也是傅璟佑給她準備的。
光滑又通體呈現豆沙黃的杯子,陸淼是越看越喜歡,飛快整理了一下網兜麻繩,陸淼把杯子挎上肩頭,套上鞋後,下地去找傅璟佑。
從側麵繞過傅家前屋,臨近傅家一側的打穀場上,已經淩亂堆了不少紮捆的水稻堆。
隻是一眼,陸淼便知道,那些都是她睡著時傅璟佑的勞動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