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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淼從棉花地轉去了水田,應了賀宏進的那句話,割穀子的時候她還真就遇到蛇了,不過也就看見的第一眼被嚇了一跳,後麵那蛇明顯更害怕她,“嘶嘶嘶”地吐著蛇信子,速度快得跟閃電似的,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還是旁邊乾活的叔伯有經驗,大跨步沿著晃動的穀穗追了上去,手裡鐮刀不知在何時已經轉了個麵,看準時機連續往下砸了好幾下,不多會兒再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條腦袋被砸得稀巴爛、尾巴卻還在扭動的肥碩菜花蛇。
“哎呀知青同誌,托你的福,今天中午老頭子屋裡幾張嘴總算能沾口葷腥了,哈哈哈!”
陸淼沾了泥濘的手蹭了一下臉側滑下來的碎發,瑩白小臉皺著,茫然、驚訝以及了然,幾種情緒在瞬間之後相互交錯。
她失語舔了一下唇瓣,好半晌才找回聲音“伯伯,這蛇你要是帶回家吃,可一定得記得要多煮一會兒。”
蛇身上的寄生蟲可不少。
“咋啦?還怕老頭子我做不熟了?”
那叔伯黑瘦的臉裂出笑容,喜悅之餘,言行中多了絲渾不在意,“你們這些城裡來的後生娃娃不懂,蛇這個東西在我們鄉下見得多,吃的也多。你瞅見那片田裡的小子沒?”
那叔伯往遠處一指,陸淼眯眼看去,緩緩點頭。
“哈哈哈,你知道他們為啥這麼有乾勁不?”
陸淼慢吞吞割著穀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回道
“不是因為年輕的體格?總不能是因為吃蛇吧?伯伯,你可彆騙我,你要是唬我玩,我就生氣了。”
陸淼小孩似的言論逗得老莊稼把式哈哈大笑
“年輕的身子骨當然是這個。”
叔伯豎起大拇指,接著又說“可也跟吃蛇脫不開乾係,你不曉得吧?吃什麼補什麼,蛇血補血,還有那個蛇膽啊,生吃還明目呢!”
生吃蛇膽……
陸淼一陣惡寒,整個人都不好了“生吃蛇膽明目,那蛇血補血……該不會也是直接放血喝吧?”
叔伯戲謔出聲“可不是?”
陸淼“嘶”了一聲,胳膊上的汗毛立起,小聲尖叫跳出去好幾步遠,生怕被會被塞著喝蛇血。
或封建或傳統的習俗和習慣她可能理解不了,但是生吃蛇膽、生喝蛇血什麼的,這個消息聽進耳裡,真的不亞於她徒手捏爆蟲子時的難受!
那叔伯見陸淼不禁嚇,哈哈笑了幾聲,也不再逗她了。
正逢隊裡傳來下工的口哨,那叔伯一手拿鐮刀,一手提著那條已經垂直不動的蛇,笑嗬嗬地跟陸淼打了聲招呼,“得了,到下工的點兒了,知青同誌,小老頭先走了,免得一會兒蛇臭了可惜。”
話音落下,人已經率先走在前麵回家去了。
陸淼抹去額上汗漬,窒息無比地晃晃腦袋,一步一滑上了田埂,跟在後麵往隊裡知青點去。
路上和從彆處水田回來的任冰心等人遇上,她小跑上去集合。
任冰心見她提著布鞋,一雙腳丫打著赤腳還都是泥濘,好奇問“你不是去棉花地了?這一身怎麼搞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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