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田桂花安慰陸淼,說傅璟佑快回來了,馬上就能見麵了雲雲。
可是隨即的,反而是田桂花先過上了掰著手指算日子的日子。
二月底出門的人,要在津門待四個月,算著時間,六月中後就該回來了。
時間已經進入六月份,距離傅璟佑回來,真的沒幾天了。
……
許是去年隔年往樹下埋過甲魚內臟的原故,今年的棗樹長得格外的好。
棗花密密麻麻的,吸引來了許多蜜蜂。
陸淼肚子的分量愈發沉甸甸起來,心裡盼著傅璟佑回來,她時常搬著小馬紮,就坐在門前棗樹下往遠處眺望。
以前看起來的小小山頭,如今再看,似乎很高,很大也很遠。
傅璟佑如果回來了的話,穿過那條山道,要走很遠很遠,也要走很久很久才能到家吧……
陸淼雙手拇指輕輕撫著圓鼓鼓的肚子,目光盯著遠山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
那被惦記的傅璟佑在做什麼呢?
二月二十四號傍晚出發上的火車,第二天淩晨一兩點才到津門。
彼時天還冷著,h省過去的四個人裡,隻有傅璟佑穿的厚實,手裡又有媳婦兒提前塞的煮雞蛋。
一路上,傅璟佑沒凍著,也沒餓著。
同行的另外三個人就不行了。
不是沒帶乾糧,就是穿的少,北方的春冬和南方可不一樣,冷著呢。
加上之前十多個小時的車程顛簸,那三人蔫噠噠的,就跟得了雞瘟的雞似的,提著小小的行囊縮成一團。
傅璟佑個子高挑,脊背腰杆挺的也直,那三人就縮在他身後,借著他的大個子擋風。
索性津門大廠有派人接應,牛氣哄哄的大鐵牛就停在火車站門外。
幾個人看著大鐵牛一側的紅綢歡迎語,爬上車鬥,車卻半天都沒有開。
有人問怎麼回事,前麵把著大鐵牛方向盤的司機說
“現在走不了,得再等一個點兒,今晚還有一趟車呢。”
傅璟佑一行人不好說什麼,就縮在車鬥裡,找避風的角落蹲著。
“咱們那邊晚上沒那麼冷吧?”
“是沒這麼冷,我、我牙都打嗑了……嘶,真冷!”
“你們誰多帶了衣服?能不能先借我一件穿?”
“我沒了,我的已經套身上了,你問問傅哥吧,傅哥穿的厚實,箱子裡保不準有。”
身旁幾人絮絮叨叨嘮著。
傅璟佑目光掃視火車站附近高挑的路燈,轉過頭不等他們開口提,直接拒絕道
“不行,那是我媳婦兒給我做的。”
“……”
其他三人尷尬笑了聲,便沒再開口說要借。
在冷風熬了快兩個鐘頭,終於接到了從z江那邊過來的學員。
拖拉機“轟轟轟”的,在晨夜裡排出一陣黑霧,拉著一行人往住的地方去。
h省和z江過來的學員是最後一批到的,大廠員工宿舍安排不下,就給他們在家屬院裡,臨時騰了兩戶家屬房出來。
一棟樓有四層,下麵兩層住的不是廠工師傅,就是廠工師傅的家屬。
這樓裡是屬於給小領導一類的人住的地兒,地方寬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