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擾亂課堂在先,我進行引導糾正,難道做錯了嗎?”
陸淼心裡堵得慌。
這陣子身體不爽利,心情本就欠佳。
陸淼卻一直堅持上崗,突然遇到這事兒,她既生氣又委屈。
感覺好像走到哪裡,都有人給她氣受似的。
偏偏眼前跟外人站隊,說她不是的,還是她爸。
哆嗦哽咽一聲,陸淼濃密睫毛眨了眨。
晶瑩剔透的水晶豆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
霎時之間,陸淼哭得梨花帶雨。
陸遠征撫了一把額頭,嘖聲道:
“你看看你,還沒說你什麼,你就開始哭上了。”
“那你還想說什麼!?”
陸淼吸吸鼻子,鼻尖眼尾紅紅,氣惱質問。
陸遠征歎了一聲,緩下語氣,兩手搭上膝前道:
“你這性子真是養得愈發嬌氣了,半點經不起說。我哪裡是怪你的意思?”
要是真的覺得姑娘有問題,陸遠征就直接勒令了。
哪會是商量的語氣,建議她少說?
“爸是怕對你有意見的學生多了,會影響你之後講課,這不是想著能避免問題,就避免問題?”
“我允許學生對我有意見,但該說還是得說,就事論事,周二那堂課上明顯是學生的問題。”
陸淼抽抽搭搭道:
“我作為老師,難道不該說嗎?”
陸遠征沉默。
陸淼定定地望著他,繼續說:
“我雖然是臨時代課老師,可是那是我主導的課堂,誰影響我講課,破壞我的規則,我有權訓誡。”
“而且引導學生建立起正確的三觀,是每一位老師都有的責任,他們不喜歡,可以選擇不聽,怎麼能說老師的問題?”
她是臨時代課老師,本質上也是第一次。
固然有做到不到位的地方,但她儘可能的約束自己,往好的方向去做。
可平心而論,這件事她有什麼錯?
要是覺得她說那些話和英語無關,她也可以用英語的形式表達。
問題是他們聽得懂嗎?
他們不懂。
不僅不懂,還完全搞錯了重點。
如果不是有人擾亂課堂,誰會無端說起所謂的“無關緊要”的話?
陸淼的主意相當正。
陸遠征察覺說服不了她,便道:
“我是為你考量,但如果你覺得你應付得來,那就還按照你原來的那套走。”
“如果是我的問題,我會自我調整進行改正。”
陸淼態度十分果決:
“現在不是我的問題,如果我順了這幾個舉報我的人的意,那以後我的課堂更沒法好好進行。”
該是學生敬畏老師,而不是老師處處忌憚學生。
如果本末倒置,亂套也是遲早的事。
陸遠征擰眉沉思片刻,覺得也是,便點頭道:
“那就還按照你的方式來,回去準備下,預備好好上課吧。”
陸淼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陸遠征的解釋還算說得過去,所以她也是好哄的。
在陸遠征麵前,她是女兒,有了脾氣可以哭鬨強嘴。
但對外她是老師。
那就該有個老師的樣子。
陸淼點頭擦乾眼淚,在五樓辦公室平複好心情,拎著口袋下樓。
……
時節過了十月半,原本入夏九十分鐘的午休,調整成了五十分鐘的午自習。
陸淼這次是從家裡吃了飯過來的。
到學校時,午自習就已經進行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