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麵意思,淩源說是隨行,其實是一次非常難得的進修機會。
他過去那邊,會和美方一起學習領悟這項技術。
可劉文佩聽說他一走就是八個月起步,心裡就不願意。
她都懷了幾個月了。
懷孕的時候孩子爹不在身邊就算了。
那後續等孩子出生了,孩子爹也不在身邊。
那像什麼話?
再一個,像莊子裡那些婦女嫂子們說的似的,男人沒開過葷,那就是個毛頭小子一個。
一些事方麵還能靦腆地收住手腳。
淩源都跟她結婚多久了?
該做的都做了,突然離家那麼久,還那麼遠,他要是管不住自己怎麼辦?
她哪能鬆開這個手?
一旦鬆了手,以後男人回來了,還是不是自己的男人都得兩說。
這件事從家裡收到消息,淩源解釋清楚是怎麼回事後,劉文佩就表現出反對、不支持的態度。
淩源跟她好一段時間的商量,她態度漸漸沒有那麼抵抗。
淩源以為她鬆了口,可通知狀子郵寄到家的時候,瞞著人眼,劉文佩直接把東西燒了。
一開始以為她隻是不高興,把東西藏了起來,後來在灶裡找到零碎邊角,淩家一家子的心都涼了。
一開始長輩們嘮起年要在醫院裡過,陸淼還當是劉文佩懷孕了哪裡不舒服,所以去的醫院。
拚湊出事情經過後,才知道進醫院的淩父。
怎麼說呢?
完全就是一件讓人想不通、震驚、愕然的事兒。
走向更是讓人匪夷所思。
劉文佩知道自己乾的這事兒意味著什麼嗎?
在七十年代,就被國際譽為“世界雜交水稻之父”的袁前輩是誰,這一點不需要過多贅述。
赴美交流會,是國家和袁前輩發起的。
淩源一旦參與就是鍍金。
一旦學成回來,那成就標配就是科學家或農學專家,和普普通通的“農學生”,有著從根本上的差距。
是,大學農學專業,他隻讀了兩年。
可是家裡從他不大的時候就接手了農場的工作。
他的成績是血汗澆築出來的。
誰不想有個好前程?
大眾文化程度普遍偏低,或許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淩源能不知道嗎?
他本可以光輝閃耀,未來為家儘孝,為國為民貢獻。
要是沒看見希望便罷。
這通知單子都拿到手了,半路被劉文佩這樣一刀橫斬了前程的梯子,前後落差,誰受得了?
這不單單是眼前這個年過得鬨不鬨心的問題。
這事兒,淩源得鬨心一輩子。
“……”
陸淼抿了一下唇瓣,想說點什麼,顧忌在場人太多,終究沒有開口。
年酒支起了火鍋,還烤了兩隻羊腿,吃吃喝喝到散席時,時間已經臨近傍晚。
各家樂嗬,收拾收拾準備回家。
唐梅把一早分裝好的羊肉給出去了一些,讓各家捎帶回去吃。
梅子吃完飯,在這邊幫忙收了桌子、洗了碗,也說要回去的話。
陸淼抱著小柏川道
“你那邊冷清的,正好佑哥不在,你就在這邊陪我住吧,夜裡幫我弄弄孩子。”
冷清是一個,主要還是冷。
胡同裡大多數人家每天連燒爐子做飯都是掐點,更彆說是燒烤。
“這……”
梅子猶猶豫豫,很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