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完全亮,東方天際吐出一絲橙黃的曙光。
C大的校園裡還是一片寧靜祥和的氛圍,大家都還在睡夢之中。
女生寢室。
寢室內窗簾拉得嚴絲合縫,沒有一點光溜進來。
淩宜人是在一陣陣的牙疼中醒來的,她的智齒總是時不時的發作一下。
拿起手機看了眼此刻的時間,她微微歎了口氣,將自己痛的那邊臉頰邁進了柔軟的枕頭裡。
這個時間還太早了,她起來找藥的話怕會吵醒室友們,想著忍一忍。
迷迷糊糊地又睡了半個小時,她被更加劇烈的疼痛打敗,睜開眼想去看時間。
隨著翻身的動作,牙根處又突然刺痛了一下。
她疼的實在有些受不了,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去抽屜裡找藥。
鐘卉遲向來睡眠比較淺,聽到動靜後醒來了。
她掀開床簾,探出頭去,正好瞥見在吞止痛藥的淩宜人。
因為怕吵醒於清淺和梁恬,鐘卉遲與淩宜人視線交彙時,隻是舉了下手機,示意她看微信。
淩宜人回到床上,點開了鐘卉遲發來的消息。
CC:【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Lg:【嗯,牙疼。】
Lg:【吵到你啦,不好意思】
CC:【沒事,我本來就睡眠淺,不怪你】
CC:【怎麼又疼了?一會兒我陪你去趟醫院吧】
Lg:【不用,我吃顆止痛藥就行。】
鐘卉遲沒有再回複,大概是又睡著了。
淩宜人的牙疼在寢室裡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
那顆智齒似乎總是隔斷時間就要出來作妖一下。
而淩宜人每次也隻是吞顆止痛藥緩解一下。
眾人都不明白,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麼不選擇拔掉這顆智齒。
淩宜人每次都說:“總覺得這個牙是我身體裡的一部分,即便麵目全非,但拔了之後仍舊會覺得少了點什麼。”
這樣的回答當時沒有一個人能理解。
梁恬更是直言不諱,“宜人,一顆牙而已。你現在忍著不拔,讓它接著紮根,以後的疼痛隻會越來越鑽心。”
“長痛不如短痛,你不明白嗎?”
淩宜人沒答,隻是倔強的笑笑。
鐘卉遲以前不懂,但現在似乎理解了那麼一點。
或許這顆牙對於淩宜人而言,就像她對許澈的感情。
是一種近乎執拗的情感,沒那麼容易割舍的。
等到大家都起床時,淩宜人已經吞完了第二顆止痛藥,但似乎仍舊無濟於事。
於清淺看到她有些腫起的半邊臉後,還是不死心地勸了她幾句。
“宜人,早點拔了吧,疼一時總比疼一世強啊。”
“你這麼大的人了,總不該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淩宜人對許澈的感情,鐘卉遲是唯一知曉的人,像二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看見淩宜人為難的表情,鐘卉遲站出來打了個圓場。
她一邊摟著於清淺往洗漱台走,一邊調侃道:“清淺,你知道嗎,你剛才說話的語氣跟我媽媽一模一樣。”
於清淺又好笑又氣惱,一下子被鐘卉遲帶了過去。
“遲遲,你跟高湛學長在一起久了,說話語氣越來越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