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賀府的管家,賀福生斷然不會允許這種對賀家知根知底的人跑掉,他迅速派出護衛,到宅邸周邊調查,卻沒有打聽到昨天夜裡有人夜間出入宅子的消息。
“宅邸之中,也有護衛守著出入的門戶,這兩人就算翻牆逃走,也不可能完全沒有蹤跡。”
賀福生冷靜的分析。
“考慮到種種變故,我認為那兩人的失蹤,鐵定與那小院裡的磚石樓閣有關,於是,又派人回去,在那宅院裡調查……”
他派人又將那二層樓閣裡裡外外調查了一遍,卻沒有任何線索可言。
賀福生想了想,又把那代人出售這棟宅邸的中介牙儈找了過來,他辦事一向乾練機警,並沒有上來就厲聲斥問,而是設下一場酒宴,在酒席上把這牙人灌醉,旁敲側擊了一番,算是從他口中得知了一些情報。
“這人對院子後麵的樓閣一事知之甚少,這宅院原本是由另外一人經手,因為那人得了急病去逝,轉而交由他來打理,那前一任莊宅牙人倒是有跟他說過,待房契移交後,要記得告知下一任房主,那宅院後麵的那棟屋子,放著不管就行了,萬勿不要著人在夜間進入那宅子,不然必生後患……”
這人全然沒當一回事,早把這事拋之腦後,根本就沒有提醒買下房子的賀福生。
賀福生不動聲色,得了這條情報,又順勢找到了那前任牙人的熟人,一番打聽後,還真挖出一些重要的情報。
“那宅子並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應當是那個閣樓,根據那前任牙人家眷的說法,那閣樓會‘吃人’。”
“會吃人?”
“對。”
賀福生繼續說了下去。
從那家眷口中得知,上上任的宅邸主人,是個賦閒的大官,他家中有一位親眷,有個非常疼愛的孩子,在宅院裡遊玩時誤入了這間院子裡的閣樓裡,一整天夜裡,也沒有回來。
第二天,宅子裡的人也記了,就拚命的找,一個老仆總算回想起來,他猶記得這孩子昨天進了閣樓裡。
眾人連忙進入閣樓翻找,卻始終見不到人。
突然,有一位家仆注意到這閣樓的牆壁上,以粉箋印著花鳥圖案,糊在整個閣樓的牆壁上,除此以外,閣子裡四壁都懸著字畫,看似美觀雅致,可是這個家仆卻覺得有些奇怪。
他隨手摘下一副字畫,從字畫後的牆上撕下一塊糊牆的粉箋壁紙,唰的一聲,糊牆紙落下,這家仆忍不住“啊”的叫出聲來,他的眼睛瞪直了,豆大的冷汗沁出了額頭。
那壁紙的後麵映出一張充滿稚氣的孩童的麵孔,那是一副畫,畫的正是那失蹤的孩童,這孩子麵帶懼容,雙手胡亂舞動,整個人定格在這副畫麵之中。
任何一個看到這副畫的人,都會欽佩於畫師的筆觸——這個孩童這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似被人以精湛的筆觸,描畫在牆壁上,其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之處,仿佛是個活人被人用什麼妖法攝住後,封在了這麵牆上。
賀福生聽完這個故事後,脊背上也泛起寒意,因為他回憶起來了,那些調查樓閣的仆從們,也注意到了那樓閣中滿是字畫、四壁也用糊牆紙糊上。
他連忙派人再度進入閣樓之中,將那些字畫、糊牆的箋紙全都撕了下來。結果,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雞皮疙瘩,頭皮發麻不已!
原來,這屋舍的四麵牆壁上,被人畫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這些人一個個麵容扭曲、神情惶恐,像是在被定格在牆上的一瞬間,他們都看到了、感受到、體會到了什麼駭人恐怖的異狀!
“後來,他們告訴我,賀府的那兩個仆役,也被畫在了其中一堵牆壁上。”
賀福生歎了口氣。
“少爺,你說這是不是鬨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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