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呢?”
“你彆找了,沒有。”
趙盼兒臉紅嬌羞道。
“沒有?怎麼會沒有呢?”
看著趙盼兒,孫三娘急道:
“難道是你給了歐陽旭那個混賬東西?”
“沒有,還在。”
看著孫三娘,趙盼兒羞道:
“他,他剛剛沒有真的要了我的身子。”
“原來是這樣啊,你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歐陽旭”
話未說完,孫三娘好奇道:
“他沒真的要了你的身子,那你們倆剛剛是”
說著,她看向趙盼兒的衣襟領口,有些不整,能看見裡麵穿的淡紫色的肚兜兒,肚兜兒有些淩亂,好像是被解開了的樣子,看到這些,孫三娘懂了,她忍不住輕啐一口,臉紅羞道:
“還是個貪嘴的登徒子。”
“三娘,你彆亂說。”
趙盼兒大羞道,她現在隻覺得心裡麵很複雜,袁旭東和歐陽旭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她愛了那麼久的未婚夫,他們相敬如賓,整整三年,從沒有越矩。一個是不要臉皮的登徒子,明明才剛剛認識不久,他先是要了她妹妹宋引章的清白身子,轉過頭又對她那樣。
一想到袁旭東剛剛的放肆,趙盼兒就覺得渾身酥軟,他怎麼可以那樣?
“盼兒,盼兒?”
看著明顯有心事的趙盼兒,孫三娘關心道:
“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該不會是心裡還想著那個歐陽旭吧?”
“嗯。”
趙盼兒輕輕地嗯了一聲道:
“我想了很久,我和歐陽旭好了整整三年,他絕對不是那種負心薄幸的人,就算他不得已要另娶她人,以他的性子,至少也該給我有一封書信說清緣由,而不是讓德叔帶個口信,萬一真的有人使壞,想要破壞他仕途呢?
給他安上一個薄情的名義,又或許那高家的確是看上了他,但是他一再拒絕,他們就背著他威逼利誘德叔,想先從我手中騙走同心佩,再騙歐陽說我已經變了心。
我之所以說要五百兩黃金,為的就是想要穩住德叔和他身邊的人,反正現在生意也不做了,等幫引章脫籍歸良以後,我就去東京當麵找歐陽旭問清楚,他們不是說在穀雨後成親嗎?那我隻要在這之前見到歐陽旭,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若宮中賢妃主婚之事是真的呢?”
看著還不肯死心的趙盼兒,孫三娘有些擔心道:
“還有那個登徒子,你去東京找歐陽旭,那他會怎麼想你?萬一歐陽旭還是不願娶你,他也不願娶你了,那你到時候可怎麼辦啊?”
“三娘,我就是不甘心,我看男人的眼光,竟然能差到這種地步?”
看著孫三娘,趙盼兒滿臉不甘心地道:
“除非我見到他,他親口和我說他要另娶她人,否則的話,我就是不甘心,我三年的深情付出,難道真的是錯付了人嗎?”
“盼兒,你這是何必呢?”
看著趙盼兒,孫三娘輕輕歎息一聲道:
“要我說啊,你就和引章妹子一起嫁給那個登徒子,你們姐妹倆二女共侍一夫,相互間也有個照應不是,這樣的話不是挺好的嗎?”
“你彆胡說,我不會給人做妾的。”
看著孫三娘,趙盼兒歎道:
“要是引章做妾,我做他的頭妻娘子,你讓引章怎麼想啊?以後,我們姐妹還怎麼相處?”
“你說得也是哦,引章妹子看似柔弱,實際上卻要強得很,她怕是不會願意屈居你之下。”
孫三娘點點頭道,雖然宋引章是賤籍,出身不太好,但是她年輕漂亮,又精通音律,彈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琵琶,被譽為是江南第一名伎,就好像是耀眼的明星一般,受到一眾王公太守的追捧,再加上她年紀還小,不懂人情世故,自然而然的,身上就有了一股傲氣,孫三娘就能很明顯地感覺得到,宋引章有些看不起她這個行商娘子。
好在她們中間有個趙盼兒,否則的話,孫三娘和宋引章怕是相處不來。
看著趙盼兒,孫三娘說道:
“但是這事她可做不了主,關鍵還是要看那個登徒子他喜歡你們姐妹倆誰才行。”
“算了,先不說這事了。”
看著孫三娘,趙盼兒眼神逐漸堅定道:
“三娘,你去碼頭幫我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船去東京的,價錢又是多少。”
“好吧,我去幫你問問。”
孫三娘答應道,她看著趙盼兒有些擔心道:
“你此去東京千裡迢迢的,還是坐船走水路,是不是太危險了啊?”
“沒事,走水路才快啊,我必須要在穀雨之前趕到東京。”
“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一點啊,要不讓那個登徒子派兩個得力的手下護送著你去東京?”
孫三娘提議道。
聞言,趙盼兒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笑道:
“你是怎麼想的啊,我去東京是為了見歐陽旭,你還讓他派人送我去?”
“我這還不是擔心你一個女人坐船去東京不安全嗎?”
看著趙盼兒,孫三娘笑道:
“再說了,那他都已經吃了你的奶了,現在隻是讓他派兩個人護送你去東京又怎麼了啊?”
“三娘,你胡說什麼呀?”
趙盼兒大羞,她眼睛瞪著孫三娘。就在這時,袁旭東推開了臥房的門,他站在門口那,探進來上半身笑道:
“我有船,你們倆誰要去東京啊?”
“你滾一邊去。”
看見袁旭東,孫三娘立馬從床邊上站起來,她拿著床上的枕頭便追著他滿屋子跑道:
“好你個登徒子,你欺負了盼兒還敢回來,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被孫三娘拿著枕頭追著打,袁旭東一邊跑,一邊儘情地嘲諷她道:
“好男不跟女鬥,孫三娘,你這麼的潑辣,小心早晚有一天會被你丈夫給休了。”
“我呸,你個登徒子,你才被休了呢。”
孫三娘一時氣急,追著袁旭東跑出了臥房。
“登徒子,你給我站住。”
“好男不跟女鬥。”
袁旭東邊跑邊回頭看向孫三娘嘲諷道,他把手下都安排在了茶坊外麵,所以孫三娘才敢這麼大膽地追著要打他一頓。
與此同時,在錢塘縣衙內,一名外表頗為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正焦灼地踱著步,他正是滅了楊知遠滿門的幕後黑手,錢塘縣令鄭青田。在他麵前,錢塘縣尉魏為正滿臉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磕頭作揖地道:
“縣尊大人,那十幾人大腿內側都有雕青刺字,身上還帶著皇城司的獅頭令牌,仵作之前在東京乾過,說是皇城司的人。”
“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昨晚你沒有和我說?”
鄭青田滿臉怒氣地質問道。
“大人請恕罪,卑職是想等查清楚了以後再來稟報大人。”
抬頭看了一眼滿臉怒氣的鄭青田,魏為立馬磕頭作揖地道。
“皇城司出動這麼多人馬來江南乾什麼?難道他們跟楊知遠一樣,也查到市舶司的事了?”
鄭青田在心裡仔細考量,他看向還跪在自己麵前的縣尉魏為皺眉問道:
“楊知遠的書房你確定都燒乾淨了嗎?”
“我確定,都燒乾淨了,是卑職親手燒的,大人請放心,我還特地讓人潑了猛火油,大火想撲都撲不滅,保證什麼證據都不會留下來。”
“那就好。”
鄭青田點了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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