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酒宴上,不久,兩個衙役點頭哈腰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群鶯鶯燕燕的歌舞樂伎。
袁旭東一眼就看見了混在人群中懷裡抱著一把孤月琵琶的宋引章,她低著腦袋,懷裡抱著孤月琵琶儘量地站在眾人的後麵,很顯然是不想引人注意。
很快,兩個衙役恭敬退下,這時,鄭青田看向坐在身旁的袁旭東笑道:
“大人,這些女子都是杭州樂營裡最出類拔萃的歌舞樂伎,個個花容月貌,技藝精湛,美酒佳肴,當然也少不了美人的歌舞助興,還請大人儘情地欣賞。”
“好,鄭大人你有心了。”
袁旭東滿意地笑道。
“應該的,應該的。”
鄭青田滿臉陪笑道,說完,他看向那些從樂營裡來的歌舞樂伎拍了拍手笑道:
“開始吧,要是表演得好,本官重重有賞。”
“謝縣尊大人。”
一片鶯鶯燕燕聲,宋引章抱著孤月琵琶混在人群裡,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袁旭東,俏臉欣喜,終於放下心來。
表演開始,眾多花容月貌的年輕女子開始同台獻藝,其中宋引章負責彈奏琵琶,其餘女子有的吹奏起玉簫,有的跳起霓裳羽衣舞,還有的彈琴唱曲,真是鶯鶯燕燕,環肥燕瘦,各不相同,尤其是負責彈奏琵琶的宋引章,猶抱琵琶半遮麵,輕攏慢撚抹複挑,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她眼神波光流轉地看著袁旭東,似哀怨,似嫵媚妖嬈,又似清純,楚楚可憐,其琵琶聲亦是如此,纏綿哀怨,徒惹人憐惜,真是我見猶憐。
見宋引章如此表現,鄭青田看向坐在身旁的袁旭東微笑道:
“大人,這彈奏琵琶的女子乃是江南第一名伎宋引章,聽說還未出閣,大人,我看她,似乎是對您有意,要不下官幫忙安排一下?”
“好啊,那就多謝鄭大人幫忙了。”
看了一眼宋引章,袁旭東看向鄭青田笑道:
“過幾日我就要回東京了,我想帶她一起回東京,鄭大人,您看能否幫她脫籍?”
“沒問題,大人儘管放心,這件事就交給下官來辦。”
鄭青田滿口答應,幫宋引章脫籍而已,他隻要跟掌管樂營的許知州打一聲招呼就好了,對方平日裡可沒少拿他的好處,這點小忙相信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多謝鄭大人。”
“大人客氣了。”
接下來,袁旭東和鄭青田觥籌交錯,相談甚歡,他又讓鄭青田幫忙安排了錢塘士紳的身份。
……
酒席過後,袁旭東帶著宋引章離開了縣衙,乘縣衙的馬車回趙氏茶坊。
馬車裡,宋引章把懷裡抱著的孤月琵琶放到一旁,她看向袁旭東笑著問道:
“袁郎,你在數什麼呀?”
“數錢。”
袁旭東笑著回答道。
“數錢?”
宋引章有些好奇地問道:
“多少錢啊?”
“你猜猜看。”
揚了揚捏在手裡的金銀鋪的銀契,袁旭東笑道:
“猜對了,重重有賞,要是猜錯了的話,就要受到懲罰。”
“好。”
宋引章猜道:
“我猜是,一千貫?”
“不對。”
袁旭東搖了搖頭,宋引章再猜道:
“兩千貫?”
“不對。”
“五千貫?”
“還是不對。”
“那是多少啊?”
“三十萬貫。”
“三十萬貫?!”
宋引章震驚了,她的錢全都放在趙盼兒那裡,讓她幫忙打理一下,讓錢生錢,可她的錢和趙盼兒的錢加在一起,最多也就幾百貫而已,不超過一千貫。現在突然聽到袁旭東說他手裡的那疊銀契值三十萬貫錢,她當即就震驚得張開了小嘴。
這些錢都是鄭青田送給袁旭東的賄賂。
看著震驚得張開了小嘴的宋引章,袁旭東笑道:
“等去了東京,我就用這些錢買一個大的彆院,再買些丫鬟仆人,讓他們都伺候你可好?”
“好,我都聽袁郎的。”
宋引章臉紅害羞地道。見她這樣,袁旭東微微笑道:
“你猜錯了,我要懲罰你,你想我怎麼罰你啊?”
“引章,引章都聽袁郎的,還望袁郎能夠憐惜引章,不要,不要罰得狠了。”
“好,夫君會好好地憐惜你的。”
袁旭東微笑道,看著柔弱可欺的宋引章,他伸手按著她的雙肩,慢慢讓她跪在了他的麵前。
抬眸看了一眼麵帶微笑和鼓勵的袁旭東,宋引章緩緩地低下頭,她俏臉通紅,接著……
“唔~~”
“嘶~~”
袁旭東忍不住輕嘶了一聲,這其中滋味,簡直是妙不可言。
……
回到趙氏茶坊的小院門前,袁旭東牽著宋引章的手從縣衙的馬車裡走了下來,他幫她拿著孤月琵琶笑道:
“引章,走吧,你盼兒姐和三娘,銀瓶都還在茶坊裡等著我們回去呢。”
“嗯。”
宋引章臉紅羞澀地低聲嗯了一下,她低著頭,任由袁旭東拉著自己的手走向茶坊裡。
走進茶坊的小院裡,在進茶坊之前,袁旭東湊到宋引章的耳畔微笑道:
“引章,今晚我睡在你盼兒姐隔壁的廂房裡,等你盼兒姐睡著了,你來我房裡,我想和你說說到了東京之後的事情,記住了嗎?”
“嗯。”
宋引章低聲嗯了一下,她頭埋得更低了,臉紅羞澀地道:
“不能,不能等明天白天再說嗎?”
看著臉紅羞答答的宋引章,袁旭東微笑道:
“不能,我想今晚和你說,行嗎?”
“嗯,引章都聽夫君的。”
宋引章臉紅害羞地道,她知道袁旭東又想要欺負她了。實際上,初嘗男歡女愛的美妙滋味,宋引章也是食髓知味,她也很想要得到袁旭東的恩寵。
“好,引章真乖,夫君會好好疼你的。”
“嗯,謝夫君。”
說話間,袁旭東和宋引章沿著木板搭的台階走上茶樓,推開門走了進去。
“引章。”
“小姐。”
“盼兒姐,三娘姐,銀瓶。”
看見宋引章回來了,趙盼兒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是放了下來,孫三娘和銀瓶丫頭同樣是如此。
“引章,你沒事吧?”
趙盼兒走了過來,拉著宋引章的手關心地問道,孫三娘和銀瓶丫頭也圍了過來,關心地看著宋引章。趙盼兒和孫三娘隻顧著看宋引章,故意對旁邊的袁旭東不理不睬的,倒是銀瓶這個小丫頭有良心又懂禮貌,她看向袁旭東有些臉紅害羞地道:
“謝謝袁公子救我家小姐回來,公子辛苦了。”
“應該的。”
袁旭東笑道。
旁邊,宋引章看向趙盼兒和孫三娘滿臉高興地笑道:
“我沒事,盼兒姐,三娘姐,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縣尊大人已經答應袁郎要幫我和許知州說情,讓我脫籍了!”
“真的啊?”
“引章妹子,恭喜你啊。”
趙盼兒和孫三娘都替宋引章感到高興,看了一眼旁邊的袁旭東,趙盼兒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就在袁旭東微笑著看著她,等她來感謝自己的時候,趙盼兒翹著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拉著宋引章和孫三娘走向自己的臥房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