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徑數十萬公裡的黑洞貫穿地獄和拉比奧大千世界。
以通道為中心，蘊含至高意誌的血光如海嘯向周圍蔓延，壓製天地規則，壓製世界意誌，無可阻擋。
隻是一會血光就覆蓋數百萬公裡範圍。
地獄之力籠罩下，所有地獄使徒不但沒有受到天地壓製，反而氣息暴漲一倍，實力更加強大。
十三尊地獄使徒，七尊單對單硬撼一尊元素古神所率領的神係，凶威滔天，不時將一尊元素神祇撕裂。
蟲魈和那尊陰影使徒聯手，圍攻那尊半步原初的光暗主宰。
剩下的四尊地獄使徒，則統帥麾下眷屬硬撼凱撒，巨魔兩族古神、族群軍團，戰神和大祭司等強者。
其餘使徒眷屬則與剩下的各族軍團大戰，戰場波及周邊百萬公裡範圍，並且還在向世界深處擴散。
除去蟲魈的蟲海，其餘使徒眷屬軍團數量最多的隻有幾千萬，數量最少的隻有幾百萬。
兩個位麵世界六七十億的超凡生物大戰，上千神祇咆哮，古神怒吼，一時間殺的翻天覆地，日月無光。
如此浩大的位麵大戰，在陳楚眼中卻感覺……有點弱。
感覺和上次與煉獄魔族的決戰強不了多少，最多巔峰真靈級的古神數量多了一點，但包括遠古級。
但麾下的超凡軍團卻太弱了。
在神話世界，超凡戰爭最弱的都是四階以上實力，大部分都在五階六階，八重天九重天的才是主力。
但拉比奧世界的超凡士兵，基本以一階為主，從四階以上數量就開始銳減。
同樣，那些地獄使徒雖然實力很強，但麾下的眷屬生物也大都在兩階為主，高級戰士隻有少數，由少部分八階九階統領。
看著這一幕，陳楚忽然發現原來不是結合了科技的人族聯邦弱，而是他們一直打的都是高端局。
當然，這方大千世界的實力還是很強，綜合實力比當初遠征的遠古文明都更加強大。
隻是很可惜，這個世界被兩個至高位麵盯上，注定了會被毀滅，甚至拉入地獄或者深淵的結局。
就在陳楚觀察分析其它世界和與神話世界不同之處時，在他身側一股意誌凝聚，化為阿爾瓦隆的巍峨投影。
看著負手而立，沒有進入拉比奧世界的陳楚，阿爾瓦隆緩緩開口：“楚霸天，第一次參加位麵戰爭，是不是有些感覺殘忍？”
“還好吧。”
陳楚微微搖頭，不是很在意。
他不是聖人，沒有道德潔癖，隻要不涉及他或者人族利益，正常情況下他不會去欺淩其它弱小文明。
同樣，在還不了解無儘世界的行事準則的情況下，也不會去評價這次的位麵入侵是否‘正義’。
或者說正義的標準在無數文明，各個世界的異族眼中都不一樣。
有的修煉文明奉行叢林法則，力量為尊，資源掠奪無不用其極，整個社會體型都充滿了壓抑，自私。
而隨意搶奪弱小在那個世界就是基礎準則，沒有對弱小的憐憫。
更不用說什麼為了族群可以奉獻一切，犧牲一切，一切都為了未來的團結精神了。
就在陳楚若有所思，分神思考人生，思考道德這個哲理命題時，以為他隻是隨口應付的阿爾瓦隆聲音低沉道。
“楚霸天，你彆看這個世界的那些種族為了保護世界，此時悍不畏死拚命戰鬥，其實在吾等降臨前，它們也這樣入侵彆的世界。”
“拉比奧世界的那些神祇，也入侵過其它位麵？”陳楚有些意外，轉頭看向阿爾瓦隆。
地獄之主的投影緩緩點頭：“不錯，至高地獄也有自己的運轉標準，吞噬位麵和世界符合混沌基礎規則。”
“在混沌海每時每刻都有世界誕生，毀滅，孕育了恒河沙數一樣的世界和位麵。”
“這些世界處於不同時空，不同維度，包括一些大千世界內部的小世界，因此沒人知道無儘時空到底有多少個世界。”
“正常情況下遊蕩混沌海，或者遊走在時空深處，可能幾百幾千年都發現不了一個世界。”
“哪怕是吾，執掌一方至高地獄的位麵，想要在浩瀚時空隨機搜索一個陌生世界也很困難。”
“為了探索世界之外的奧秘，探索其它位麵，許多實力強大的生命創造了各種探索的秘法，神通。”
“有的撕裂世界晶壁，向覆蓋億萬世界的時間長河投放信標。”
“有的借助其它世界失落的超凡物品，逆轉因果，進行反向定位。”
“又或者凝聚力量之種投入時間長河，將那些撿到融合它們‘力量’的生命作為種子，坐標，建立教會發展勢力等。”
“等到時機成熟，那些強大存在就可以借助坐標，跨越時空和位麵降臨。”
“目前無儘世界第一種探索之法使用最廣，讓許多位麵的強大生命都知道了天外情況，甚至組成交流聯盟。”
“而定位、鎖定其它世界坐標最準確的，則是第二種借助超凡之物。”
“這種手段一般都需要真靈級實力，並且擅長推演時空，同時超凡物品上的力量越強定位越精準。”
“而這種陌生世界的超凡物品出現在其它世界，基本隻有兩個原因，入侵，和被入侵。”
“在中立的至高天界位麵，許多被入侵，所在世界已經毀滅的殘存神祇，都會出售手中收集的入侵文明物品。”
“比如拉比奧世界坐標，就來自一塊殘破神器，擁有者是一尊世界破碎，流亡到至高天界位麵的白夜異族主神。”
“那個白夜異族所在的位麵，在兩百五十年前遇到了拉比奧世界自然神教入侵。
“那個世界的最強者隻是一尊遠古巔峰神王，自然不是真靈級元素古神對手，最終隻堅持了兩年文明覆滅，位麵崩碎。”
“而那件殘破神器，就是那尊白夜主神斬殺的一尊元素神祇所得。”
“世界破碎，流亡兩百多年，那尊異族主神心中自然充滿了憤恨。”
“在想辦法進入至高天界後，那件殘破神器輾轉中被斯托拉夫爾使徒買到，就有了這次吾等降臨。”
“而這，又何嘗不是一次命運的安排。”
“至高地獄，是一切殺戮和絕望的彙聚地，包括那些‘喜歡殺戮的世界’。”
說到這裡，阿爾瓦隆那血色長袍下透出無比冷靜、淡漠的目光，靜靜看著對麵世界被地獄侵蝕。
看著通道對麵大戰中身上煞氣滔天的一尊尊元素神祇，種族戰神，陳楚緩緩道：“殺人者，人恒殺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