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躍民、周曉白、鄭桐、蔣碧雲、李奎勇和老頭子幾個人,走出那棟顯得有些陳舊的宅子,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的身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老頭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泛黃的牙齒,他的笑容裡帶著幾分苦澀和無奈,對鐘躍民說道.“你小子比我強,有魄力,有學曆,還有背景,他們不能怎麼著你。我就不行了,我是個黑五類,他們強按我喝水,不低頭也得低頭啊!”他歎了口氣,那口氣仿佛要把心裡所有的苦悶都吹散。
周曉白看著這位飽經風霜的老人,心中湧起一股同情。她知道,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像老頭這樣的黑五類人物,生活過得有多麼艱難。她想了想,開口勸道.“老師傅,你也彆搬家了,就繼續住著吧。這房子我們也住不上,你搬家搬來搬去也麻煩。”
老頭子卻搖了搖頭,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堅定和決絕.“我還是搬走吧,我懶得和這幫人摻和在一起。躲得遠遠的,清淨。”
周曉白有些不解,問道.“老師傅,你這是何必呢?這裡畢竟是你家,你搬走了,又能去哪兒呢?”
老頭子歎了口氣,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悲哀.“這大院裡,解放前有的是我家當年的夥計,有的是丫鬟。我家當年待他們可不差,你看看現在,他們是怎麼對待我這個老主人的?那紅襖子老太婆,當年我父親可是救過她的命啊!你看看,結果就是她批鬥我的最狠,想想都讓人寒心。”
周曉白聽著老頭的話,心裡也不禁感歎,這些曆史的恩怨情仇,真是難以說清。他想起自己家裡的那些長輩,也曾經經曆過這些風風雨雨,不禁對這位老人更加同情。
“老師傅,那您準備搬到哪裡去啊?”蔣碧雲問道。
“我去郊外的親戚家住。”老頭回答道.“那裡清淨,也沒有這些紛紛擾擾的事情。”
周曉白點點頭,心想這也許是最好的選擇。她看了看後麵院子裡麵的那些人,心中不禁有些感慨。這些人,也許永遠都不會明白,他們正在做的事情,對於這些老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老師傅,那您多保重身體。”周曉白說道。
“你們也是。”老頭笑了笑,轉身走向了門口。
周曉白和鐘躍民幾個人目送著老頭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惆悵。
周曉白掐著鐘躍民問道.“鐘躍民,怎麼著?還要娶人家的閨女,是不是我們娘仨礙你事兒了呀?”
鐘躍民嘿嘿的笑著.“媳婦兒,你吃哪門子的乾醋呀?我那不是故意說的嗎?”
“那誰知道你是故意的,還是有心呐?”
“媳婦兒,天地良心啊!”
鄭桐哈哈的笑著,看熱鬨不嫌事兒大.“躍民,這是不是就是你丫說的不要臉了,我真的甘拜下風啊!”
“鄭桐,你大爺的滾犢子。”
“躍民,你丫這是不是惱羞成怒了呀?”說完拉著蔣碧雲跑開了。
開學這天,陽光如絲如縷地灑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鐘躍民騎著他的摩托車,周曉白坐在他身後,兩人一路飛馳,直奔學校。春風輕輕拂過,帶著淡淡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躍民,你覺得這個學期會有什麼新鮮事嗎?”周曉白歪著頭,看著前方的路,笑著問道。
鐘躍民轉過頭,陽光灑在他年輕的臉龐上,顯得更加英俊瀟灑.“誰知道呢,反正每學期都有新鮮事,就像春天總會有新的花朵盛開一樣。”他笑著回答,腳下的油門輕輕一踩,摩托車加速前進。
周曉白聞言,不禁笑了出來.“你還是那麼樂觀,不過也對,生活總是充滿了驚喜和未知。”她輕輕抱緊了鐘躍民的腰,仿佛這樣能更緊密地貼近他。
“咦!躍民你看,那棵樹上的花我看著怎麼好像開了呢?真美。”周曉白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說道。
鐘躍民抬頭看去,隻見樹上開粉色的花朵,宛如一片粉色的雲朵.“是啊,真美。不過怎麼開的這麼早啊?”
“是有點早啊!”
鐘躍民和周曉白騎著摩托車,在城市的街頭巷尾穿梭。春天的氣息已經彌漫在空氣中,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路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微風拂過,帶著一絲絲清涼,讓人感到無比愜意。
他們行駛在路上,看到路邊的人們忙碌著,組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鐘躍民不禁感歎.“京城真是越來越繁華了,人們的生活也越來越豐富多彩。”
周曉白點點頭,笑著說.“是啊,記得前幾年這裡還是一片荒涼呢。”
他們繼續前行,不遠處是一家石油商店。隻見市民們依然一大早就排起了長隊,等待著購買煤油。鐘躍民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懷舊之情。他記得小時候,家裡也是用這種煤油燈照明,那時候的生活雖然艱苦,但也有著彆樣的溫馨和美好。
他們駛過石油商店,來到了一個拐角處。隻見幾個年輕的姑娘聚在一起,手拉著手跳舞。她們穿著時尚的衣服,跳著扭擺舞,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周曉白看著這些姑娘,笑著說.“看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會享受生活了。”
鐘躍民也笑了起來.“是啊,我們那個時候,可沒有這麼多的娛樂方式。不過,我們也有著自己的快樂和幸福。”
鐘躍民還看到偶爾有些追潮流的姑娘,會三五成群的聚在人稀少的拐角,周曉白好奇的問.“她們聚在一起乾嘛呢?”
周曉白的話剛問完,一陳歌聲傳來.“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開在春風裡。
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