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嶽推開四合院的門,伴隨著輕微的吱嘎聲,夕陽的餘暉灑在他身上,將他那已顯斑駁的青絲鍍上一層金光。
鐘山嶽身穿那件已經洗得有些發白的襯衫,襯衫口袋中露出一截舊鋼筆的筆尖,似乎在訴說著主人的嚴謹與堅韌。
鐘山嶽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工作,拖著略顯疲憊的步伐,走進了這個溫馨的院子。他剛踏入門檻,一道歡快的身影便如旋風般撲麵而來,那是他可愛的小孫女——小詩畫。
“爺爺,爺爺,你回來了呀!”小詩畫的聲音清脆悅耳,像是山間流淌的泉水,給人帶來無儘的愉悅。她小小的雙手緊緊抱住鐘山嶽的腿,眼中閃爍著期待和歡喜的光芒。
鐘山嶽的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他彎下腰,輕輕撫摸著小詩畫的頭,柔聲問道.“是啊,爺爺回來了。想爺爺沒有?”
“想!”小詩畫毫不猶豫地回答,聲音中充滿了對爺爺的依戀和思念。她仰起頭,望著鐘山嶽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想要把爺爺的模樣深深印刻在心中。
鐘山嶽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自己也很喜歡這個小丫頭。鐘躍輕輕抱起小詩畫,向屋裡走去。屋內的燈光溫暖而柔和,照亮了整個房間,也照亮了爺孫倆的心。
“今天在學校裡過得怎麼樣?”鐘山嶽一邊走著一邊問道。他想知道小詩畫在學校的生活是否快樂,是否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很好呀!老師教我們畫了小兔子,我還得了小紅花呢!”小詩畫興奮地說道,她的臉上洋溢著自豪和喜悅。她從書包裡掏出一張畫紙,展示給爺爺看。畫紙上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雖然線條有些稚嫩,但可以看出小詩畫畫得很用心。
鐘山嶽仔細端詳著這張畫,眼中滿是讚賞和欣慰。他輕輕拍了拍小詩畫的頭,誇讚道.“畫得真不錯!我們小詩畫真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
小詩畫聽後更加高興了,她依偎在爺爺的懷裡,享受著這份來自親人的溫暖和關愛。
周曉白懷中的小海宸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著.“爸,你回來了。”
“嗯,躍民呢?我怎麼沒有看到他?”
“在屋裡呢!”
周曉白微笑著回答,同時向屋內喊道.“躍民,躍民,爸過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從屋內快步走了出來,正是鐘躍民。他穿著一身休閒的衣服,臉上帶著一絲不羈的笑容,看到鐘山嶽時,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爸,你老人家今天怎麼過來了啊?”鐘躍民打趣道,試圖用輕鬆的氛圍緩解這突如其來的緊張。
然而,鐘山嶽的臉色卻並未因此緩和,他看著鐘躍民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想起今天收到的消息,鐘躍民竟然在校園裡公然挑釁。
“你說為什麼?今天在學校很威風啊?”鐘山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嚴厲,他的目光如炬,直視著鐘躍民。
“喲!這消息傳的這麼快嘛?你老人家都知道了啊!看來我還是挺厲害的嘛。”
周曉白都有點看不過去了,輕輕的拍打了一下鐘躍民.“怎麼和爸說話呢?當爸爸的人了,彆一天沒大沒小的。”
鐘山嶽也沒有在乎鐘躍民的話,而是關心的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吉普真的被法國公司收購了?”
“爸,這還能有假,隻要你去查,肯定查得到的。”
“躍民,你老實的跟我說,你是不是很不看好這次的合資?”
“爸,這話怎麼說呢!對方耍了心眼兒,隻想掙錢。反正最好慎重一下,我不發表個人意見。”
鐘山嶽對鐘躍民相當的無語,要不是看到兒媳婦兒、孫子、孫女都在這裡,他非得拿條帚疙瘩抽鐘躍民不可.“你還不發表個人意見,那你上午在學校大禮堂發表了那麼多?”
鐘躍民不想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的討論,然後岔開話題.“爸,你們上次說的事情怎麼樣了啊?這都過去半年了也沒有什麼動靜。”
鐘山嶽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歎了一口氣.“那有那麼快,不得開會,不得討論嗎?不過,應該快有結論了。”
鐘躍民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弧度,他斜靠在沙發上,雙腳交疊,仿佛一個對世俗不屑一顧的浪子。他目光閃爍,直視著鐘山嶽,嘴角帶著幾分戲謔。
“爸,你們可真是‘雷聲大,雨點小’啊。半年時間,連我這個外行都等得花兒都謝了,你們還在那兒磨磨唧唧地開會討論。這要是換成xxx的事兒,早就一拍即合,風風火火地乾起來了。”
鐘山嶽聞言,臉色微微一沉,但又無奈地笑了。他這兒子,從小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說話直來直去,從不拐彎抹角。
鐘山嶽搖了搖頭,歎道.“躍民啊,你是不知道這其中的複雜。我們做的事情,可不是你們那麼簡單。你一個人就可以決定所有的事情,而我們不同。每一步都要經過深思熟慮,每一決定都要考慮周全,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鐘躍民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眺望著院子外的風景。這座繁華的都市,在他眼中仿佛是一個巨大的棋盤,而他,就是那個想要打破規則、跳出棋盤的人。
“爸,我可不想在這棋盤上被你們牽著鼻子走。我要的是自由,是挑戰,是未知。你們那些開會討論的事情,對我來說太無趣了。”鐘躍民轉過身來,目光堅定地看著鐘山嶽。
鐘山嶽看著兒子那充滿朝氣和野心的眼神,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明白,自己的兒子是一個有著遠大誌向的人,他渴望的是更加廣闊的天空和更加刺激的挑戰。但他也深知,外麵的世界並不是那麼簡單,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入萬丈深淵。
“躍民啊,你要明白,外麵的世界雖然精彩,但也充滿了危險。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安全。”鐘山嶽語重心長地說道。
鐘躍民擺了擺手,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安全?哪裡有百分之一百的安全?我隻知道風險越大,回報越大。你們那些開會討論的事情,對我來說隻是束縛和枷鎖。”
“我懶得和你說那麼多。”鐘山嶽不再搭理他。
而此時學校的會議室已經為鐘躍民頂撞外賓的事情吵翻了天。有的認為鐘躍民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學生,必須堅決開除。
有的認為,這是演講,演講過程本來就允許自由討論,這是符合學校思想自由、兼容並包的學風的。更有甚者,認為鐘躍民這種有筋骨,有魄力,有良知的學生應該大力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