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旁的鐘躍民接著說道“再看看這裡,鏈條之間的連接部分用的可是滾動軸承喲。”
然而還沒等鐘躍民把話說完,那位經驗豐富的老師傅終於按捺不住性子了,他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鐘躍民的話“我說這位鐘老師啊,咱們在場的這些人呐,可都有著至少十年以上的工齡啦!您就彆再繞那些彎子啦,有啥話就直說吧,咱都能聽懂的!”
被老師傅這麼一搶白,鐘躍民自己也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起來。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當老師久了,不知不覺染上了喜歡說教的壞毛病。
於是鐘躍民趕忙笑著回應道“不好意思哈各位師傅們,那我就直說了。剛才這台機器運轉的時候,我留意到那個滾動軸承根本就沒有轉動,這種情況的原因各位師傅應該比我清楚吧?”
“就這麼簡單?”老師傅滿臉狐疑地追問道,顯然對於鐘躍民給出的答案感到難以置信。
鐘躍民則十分篤定地點點頭,再次肯定地回答道“對,就是這麼簡單。”
老師傅聽後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大聲嚷道“哎呀媽呀!這滾動軸承不轉,不就是因為缺油了嘛!”
“我明白了!原來是烘箱上層溫度過高啦,所以才會在這樣的高溫環境下揮發掉啊!”經過長時間的苦思冥想,終於有一個人如夢初醒般地喊了出來。
關永輝見到鐘躍民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表示對這個判斷的認同,便立刻扯起嗓子大聲喊道“彆發愣啦,趕緊加油啊!還傻站著乾什麼呢!”他那焦急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車間內炸響。
聽到這聲呼喊,眾人如夢方醒,紛紛行動起來,一時間場麵變得有些混亂,但每個人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他們有的拿著油桶,有的手持油管,七手八腳地將高溫潤滑油注入到需要的部位。
這時,那位經驗豐富的老師傅走到控製台前,深吸一口氣,然後果斷地按下了啟動按鈕。隨著機器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聲,緩緩開始運轉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地盯著它,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對於在場的人們來說都顯得如此漫長。終於,當傳動機成功地導出一匹匹嶄新的布匹時,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聲“正常了!正常了!太好了!”
而那幾位原本自認為經驗老到的老師傅,則一臉懊惱之色,心中懊悔不已。他們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嘴裡喃喃自語道“哎呀,這麼簡單的問題我們怎麼就沒有發現呢?真是太丟人了!”
此刻,大家看向鐘躍民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之前或許還有些懷疑和輕視,但現在隻剩下滿滿的敬佩與感激。
在眾人充滿敬意的目送下,鐘躍民麵帶微笑,從容淡定地跟著關永輝走出了車間。
兩人剛一離開,車間裡瞬間又像炸開了鍋一樣,變得喧鬨無比。
走出彌漫著機油味與金屬撞擊聲的車間,關永輝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仿佛將壓抑許久的濁氣全部吐出體外一般,整個人的心情明顯變得舒暢起來。
轉頭望向身旁的鐘躍民,眼中滿含感激之色,誠摯地說道“鐘老師,這次真的太感謝您了!您放心好了,絕對不會讓您白白忙活一場的。咱們廠裡可是有著明確的獎金製度呢,一定會按照規定給您發放相應的豐厚獎勵。”
鐘躍民聽聞此言,微微一笑,輕輕地擺了擺手“跟我彆這麼客氣,這算不得什麼大事兒。其實啊,我也不過是仗著自己的理論知識稍微紮實一些罷了,所以才能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問題所在。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們可不一定就比我差喲,他們隻是被這台所謂的進口設備的響亮名頭給唬住了,心裡有所顧慮,不太敢輕易去拆卸它而已。實際上呀,隻要把這機器一拆開,其中的毛病自然就一目了然。”
說到這兒,鐘躍民稍稍停頓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著有些話還是不說出口為妙。畢竟他很清楚,這些看起來頗為先進的機器實際上都是小日本那邊淘汰下來的老舊設備,不僅如此,就連最基本的溫度傳感器和濕度傳感器居然都沒有配備齊全,實在稱不上是什麼好東西。
這時,關永輝似乎看出了鐘躍民心中所想,趕忙開口提議道“那鐘老師,要不這樣吧,我請您好好吃上一頓飯如何?也好借此機會再次向您表示我的感激之情呐。”
鐘躍民微微一笑,再次毫不猶豫地拒絕道“算了吧,真不用這麼客氣,實在算不上幫了你多大的忙。況且,我這邊確實還有些要緊事等著去處理呢!”
語罷,鐘躍民不再多做停留,毅然決然地轉過身,邁著大步朝外走去。隻見他那步伐穩健有力,每一步都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
關永輝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緊緊追隨著鐘躍民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那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儘頭。他的心中此刻已然被滿滿的敬意和感激所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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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老師啊,您可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以鐘老師的才華和能力,無論在哪個行業,都是最耀眼的存在。”關永輝不禁在心底暗暗感歎道。
陽光的餘暉灑在老舊的廠門上,給這平凡的一天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邊。鐘躍民踏出廠門的那一刻,心中還沉浸在剛才的沉思中,完全沒預料到,一場“驚喜”正悄然等待著他。
就在鐘躍民不遠處的路邊,王翠花站在那裡,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仿佛春天裡最明媚的花朵,卻藏著不為人知的鋒芒。
王翠花的出現,讓鐘躍民心中微微一愣,隨即是一股莫名的預感——這女人,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更令人意外的是,王翠花身後還站著七、八個膀大腰粗的男人,他們穿著隨意,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子狠勁兒,就像是街頭巷尾常見的那種小混混,隨時準備用拳頭解決一切問題。
鐘躍民見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來這王翠花是來複仇的呀!
“喲,這不是王翠花嘛,不老老實實的去收拾房子。在這乾嘛呢?不會是等著給我賠禮道歉的吧?”鐘躍民調侃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卻也透露出他對這場麵並不感到意外的從容。
王翠花的笑容更甚,但那笑容背後隱藏的是熊熊燃燒的怒火“姓鐘的,你彆得意,咱們兩個的事兒沒完。今天,我請了這些兄弟來,就是要讓你知道,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她的話語裡充滿了挑釁,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恨都傾瀉在這一刻。
鐘躍民聞言,哈哈一笑,雙手插兜,顯得異常輕鬆“得了吧,王翠花,你這招兒用得太老了。說實話,都是我玩剩下的。話說這幾個玩意兒不會都是你的老相好吧?玩兒的挺花呀!”
鐘躍民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自信,眼神中閃爍著不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