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鐘躍民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之後,客廳裡原本略顯緊張凝重的氣氛瞬間變得輕鬆自在起來。
幾個人也紛紛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對著鐘躍民家那座古色古香的宅院評頭論足起來。
趙主任先是談論起這宅子的風水布局,說什麼坐北朝南,依山傍水,乃是絕佳的風水寶地
劉書記又將話題轉到宅子裡的家具布置之上,稱讚那些桌椅板凳的擺放位置恰到好處,既實用又美觀大方。
而對於屋內陳列著的各式家具以及一些精美的瓷器、小巧玲瓏的玩意兒,兩個人更是讚不絕口,驚歎於其工藝之精湛與造型之獨特。
這時,鐘躍民熱情地挽留二人留下共進晚餐。
然而,劉書記卻微笑著婉拒道“哎呀,鐘老師啊,今天就不叨擾你啦!改日等大家有空的時候再回請你,到時候還望你一定要大駕光臨喲!今日俺們就先告辭了,靜靜等待你的好消息哈!”
鐘躍民見狀,也不再強留,親自送他們兩人出門。一直走到巷子口外的大街上,目送著三人登上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離去。
鐘躍民剛踏進家門,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林淑芳。
鐘躍民站在客廳中央,眉頭微皺,努力回想著關於林淑芳的一切。突然,他猛地拍了一下腦門,暗罵自己一聲糊塗“哎呀!我好像沒有她的電話號碼呢?”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鐘躍民終於下定決心撥通了劉明華的電話。
“嘟嘟”電話鈴聲響了幾聲後,那頭傳來一聲“請問找誰?”
“喂,我是鐘躍民,劉明華在嗎?”
聽到鐘躍民的聲音,劉明華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鐘老二啊,今兒個可真是稀罕事呀!你這個平日裡忙得腳不沾地的大忙人,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啦?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咯?”
鐘躍民聽著劉明華的調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苦笑說道“劉老大,您就甭取笑我了。我這不是遇到點兒難處,實在沒辦法才來找您幫忙嘛。”
“哦?是嗎?”劉明華的語氣中充滿了好奇“那快跟我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情能難倒我們的鐘有理了呀?”
鐘躍民撓了撓頭,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之色,然後遲疑著開了口“那個啥,你有沒有林淑芳的電話號碼呀?”
劉明華聽到這話先是微微一怔,緊接著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調侃道“喲嗬,你們倆不是關係好得很嘛,怎麼連她的電話都沒存呢?這要是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哦!”
鐘躍民無奈地歎了口氣,連忙擺手解釋道“哎呀,你可彆亂猜啊!自打上完學畢業之後,我和她就不怎麼聯係了,所以真不知道她現在的聯係方式。”
劉明華見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仿佛瞬間明白了其中緣由一般,也就不再繼續拿這件事開玩笑了,而是一本正經地問道“行吧,那你突然問起她的電話,到底是有啥急事找她呀?說不定我還能幫得上忙呢!”
見劉明華如此爽快,鐘躍民也就不再隱瞞,將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說完後,鐘躍民試探性地問道“你看,這事兒你們宣傳部應該是管不著的吧?”
劉明華低頭沉思片刻回道“確實,這事我們宣傳部的確插不上手。不過呢,巧了,我待會兒正好要去她們那邊送點材料。這樣吧,我順道幫你跟她說一聲,以我對她的了解,這點小忙她肯定會樂意幫忙的。”
鐘躍民聞言一喜,連忙道“那太好了,我等你電話。”
劉明華卻打趣道“等我電話乾嘛,等她電話吧!我可是把你的事兒交給她了,接下來就看她的了。”
電話那頭,劉明華的笑聲傳來,鐘躍民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夜幕如同一張巨大的黑色帷幕緩緩垂下,將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
周曉白終於結束了一整天繁忙而又緊張的工作,她感覺自己仿佛像是被榨乾了最後一絲精力一般,拖著沉重且疲憊不堪的身軀,邁著緩慢的步伐朝著家門走去。
當周曉白剛剛踏進家四合院的門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般猛地衝了過來。
原來是小海宸,隻見他滿臉興奮之色,嘴裡大聲呼喊著“媽媽,媽媽!今天誌強他爸爸來咱們家啦!”
周曉白被兒子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得瞬間愣住了,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疑惑。她稍稍定了定神,連忙開口問道“誌強他爸爸?兒子,你說的可是住在金丘縣的那個誌強嗎?”
小海宸用力地點了點頭,用稚嫩卻堅定的聲音回答道“沒錯,就是他!”
聽到這裡,周曉白的好奇心頓時被完全勾了起來。她緊接著追問道“那他爸爸來咱們家做什麼呢?”
然而,小海宸卻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並不清楚具體情況“媽媽,我不知道呀!他和爸爸一直在屋裡說話,而且還把門關得緊緊的,我偷偷湊過去想聽一聽,可是什麼都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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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兒子一臉迷茫的模樣,周曉白忍不住微微一笑。她輕輕地撫摸著小海宸的腦袋瓜兒,溫柔地說道“好了兒子,既然不知道那就彆想啦。快去玩兒吧,媽媽現在要去找爸爸聊一聊這件事情。”
說完,周曉白便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說著,周曉白走向房間,看見鐘躍民正坐在沙發上沉思。她輕聲問道“躍民,金丘縣的劉書記來咱們家有什麼事嗎?”
鐘躍民輕輕攬著周曉白的肩膀,讓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詳細解釋起事情的經過“媳婦兒,金丘縣裡有一份非常重要的申請文件,據說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從省裡傳到了部裡。可是,一直到現在,部裡都沒有給出任何回複。他們等了好久,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這份文件卻還是遲遲沒有下文。”
鐘躍民頓了頓,繼續說道“金丘縣那邊等得花兒都謝了,這不,快過年了,他們心裡更是著急。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得知我和林淑芳是同學,今天就找到了家裡來。”
周曉白聽後,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問道“躍民,是有這麼一個文件的事情,那你答應幫他們了嗎?”
鐘躍民苦笑了一下“我本來是不想淌這渾水的,可是他們搬出了你來。你知道的,媳婦兒,我這人最怕的就是你心軟。他們一說,我就沒了轍,隻能答應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