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人人醫院”，林田看到裡麵的環境整潔寬敞，設計前衛，就連地板都泛著光澤，在豐盛縣這樣的小縣城裡是很高檔的存在。
醫院的客人不多，零星兩三個，林田走進大堂的時候，瞥到了門口一個廣告牌，目光在上麵稍稍停留了一下，然後領著王翠娟朝著收銀台那邊走去。
林田找了個排隊人較少的窗口，帶著王翠娟排隊。
他遠遠瞄到，收銀員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大眼睛，高鼻梁，精致的妝容，看上去很是賞心悅目。
不過，看了幾眼之後，林田總覺得她臉上有哪裡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裡，直覺不協調。
林田很快收回了眼神，還是裴蕾好看多了。
很快輪到了林田，他把母親和自己的身份證遞上去，對收銀員道“你好，我是過來還欠款的。”
收銀員精致的臉上毫無表情，她嘀了身份證之後，抬起眼皮來看了林田一眼，林田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幾分鄙視之色。
林田知道醫院的服務人員態度不怎麼熱情，更何況他們家欠了欠款，在收銀員眼中更是屬於不受歡迎的存在。
收銀員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跳了幾下，沒好氣地對林田說道“總共欠款一萬一千元。”
王翠娟想了想，覺得不太對勁，小心翼翼說道“小姐，我記得我們欠的錢是整整十萬塊，怎麼會多了一千塊呢？”
收銀員聽到這句話，臉頓時就黑了下來，也不知道王翠娟哪個字踩到了她的尾巴，隱藏在心底的情緒瞬間爆發了出來。
“你還問我？你們欠了多少錢心裡沒個數嗎？十萬塊你們欠了一個多月，醫院給你延期，這一千塊是利息！”
看到收銀員的臭臉，林田心下了然。
醫院雖然給他們延期，卻是要交利息的，這點他可以理解。隻是，這個收銀員對母親說話的語氣有點惡劣，讓他心裡不是很舒服。
王翠娟被收銀員這麼一凶，有些局促不安，林田輕輕摟了摟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這時候，一個身穿白大褂戴口罩的醫生，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的個子不高，一米六多，眼鏡下的雙眼有點傲氣。
看到醫生目不斜視往窗口來，林田和王翠娟自覺後退了一步，讓他先來。
白大褂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對著窗口裡的收銀員說道“小美，這裡發生什麼事啦？怎麼氣呼呼的。”
收銀員小美看了一眼白大褂，又沒好氣地看了林田二人一眼，跟白大褂抱怨道“還不是因為這些欠錢的老賴，打電話催了好幾次，還讓人上門催過，一個多月了才來交錢。現在居然問我為什麼會多出一千塊，我是閒的沒事乾嗎，整天回答這些無聊的人無聊的問題。”
林田心中暗歎了一句，怎麼到哪裡都能遇到素質差的人，竟然當著他們的麵抱怨。
白大褂眼睛眯縫了起來，打量著他們，眼神不善，看上去頗有一番為小美打抱不平的勢頭。
白大褂仰著頭，個子不高，卻用鼻子看人。
他看了一眼王翠娟，又看了一眼林田，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身上，眼神嘲諷之色濃鬱。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林田啊！嘖嘖，老同學，竟然連醫院的錢都欠，嘖嘖嘖，混到了這個份上？大學的時候，你品行不好也就算了，沒想到出了社會還給社會造成負擔。”
聽著他的語氣以及他的樣貌特征，林田稍稍一想，想起了他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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