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瑤瑤問了路,一路小跑,直奔京城那傳說中的“金牙堂”——京城最大、最熱鬨的人牙行。
用現代話說,就是“人力資源”界的超級市場。
本以為這年頭風調雨順,大家夥兒都忙著奔小康,人牙行該是門可羅雀才對。
結果一進門。
嘿。
那場麵,比早高峰的地鐵還擠!
劉瑤瑤差點以為自己走錯地界兒,跑進了哪個大型招聘會現場。
這世道,連賣身都內卷成這樣了?
劉瑤瑤環視四周,隻見那些個能在這裡“定居”的,無一不是簽訂了“終身綁定”協議的。
臉上寫滿了“滄桑”卻異常堅定。
他們或站或坐,有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看淡世間萬物。
有的則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新來的“雇主”們,就像是在討論今晚吃什麼菜一樣隨意。
而那些想要找短工、長工臨時客串的,就得像擠地鐵似的,在人海中奮力掙紮。
好不容易擠到前台,還得跟牙行的掌櫃進行一場“靈魂”的談判,簽下那份看似平等實則處處是坑的合約。
劉瑤瑤擠過人群,好不容易站穩腳跟。
她這回可得睜大眼睛,精挑細選,可不能一不小心就拎個‘定時炸彈’回家。
正當她準備開啟“火眼金睛”模式時。
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響起。
“喲,這位小姐,看您這氣質,定是來找那‘獨一無二’的人才吧?咱們這兒,彆的沒有,就是人多,各式各樣的‘貨品’應有儘有,包您滿意!”
劉瑤瑤一聽,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心想這牙行的夥計還挺會說話的,不過嘛,她可不會輕易上當。
想剛剛,她踏進金牙行時,特地去看了這個人牙子,想直接詢問來著。
沒想到,人牙子一瞅見她,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裡掉出來,隨後又跟害羞的鴕鳥似的,埋頭苦乾起來。
根本不將她當客人,現在這般熱乎,無非是覺得她是大金主。
正當人牙子滔滔不絕,準備給劉瑤好好推銷他的“人才庫”,突然兩眼放光。
劉瑤瑤轉頭循著他視線看過去。
一位身披鬥篷的人嫋嫋走進來,她雖然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但從身段可以看出她是女人。
人牙子像條哈巴狗,跟在她身邊。
劉瑤聽著人牙子天花亂墜的介紹,黑衣人點頭如搗蒜,眼睛似笑非笑,讓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從身強體壯能當保鏢的侍衛,到廚藝了得還能洗衣做飯的婆子,再到那些擅長伺候人的高手,一一被端出來展示,但黑衣人就像是個無情的篩子,一個都不滿意。
人牙子急了,胡子都快吹起來了。
“我說大人啊,您這是逗我玩兒呢?到底是買還是不買?不買咱就散場,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您這麼折騰!”
劉瑤微微一笑,那笑容裡藏著三分薄涼,三分譏誚,四分漫不經心。
這人牙子,果然是看衣著下菜。
剛剛都沒見這老東西對她這般殷勤。
那黑衣人多半是不耐煩,進來後終於說出第一句話。
“急什麼,好東西總是在最後壓軸登場。”
人牙子一聽這話,嘴巴張得能塞進個雞蛋,心裡頭的小算盤劈裡啪啦響個不停,卻愣是半個字兒也蹦不出來,活像隻被拔了毛的公雞,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僵在那兒。
他偷偷瞄了眼黑衣人,那眼神裡既有對未知的畏懼,又夾雜著幾分想溜之大吉的急切,卻硬生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按捺住了。
黑衣人呢,鬥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斜眼一瞟
“既然那個姑娘先來的,金牙子不妨先讓她挑挑。”
說完此話鬥篷黑衣人,靜靜地站在一旁,仿佛隱隱透出一股子“我在看戲,你們繼續”的悠閒。
人牙子一聽,心裡頭那個樂啊,連忙點頭如搗蒜。
人牙子:“嘿,這黑衣人不僅氣場強大,還挺會做人情,以後得小心伺候著。”
他連忙轉身,對著劉瑤瑤笑得比春天的花兒還燦爛。
至於接下來嘛。
自然是劉瑤瑤在眾多“寶貝”中左挑右選,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喜笑顏開。
黑衣人則在一旁悠哉遊哉,偶爾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金牙子兄,瞧瞧這位,蓬頭垢麵中透著股子不凡之氣,正合我意,能否勞駕您請他出來一敘?”
劉瑤瑤纖指輕點,那姿態仿佛是在點選皇家禦膳中的珍饈,而籠中那位,則成了她眼中的‘隱藏版大廚’。
金牙子一聽,心裡的小九九立刻劈裡啪啦響成一片。
臉上先是閃過一抹喜色,仿佛看到了銀子在眼前飛舞。
但定睛一看,瞬間垮了臉,比川劇變臉還快幾分。
這姑娘,咋就瞅上了這位‘退貨達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