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半仙離開。
陳靖韜當夜翻閱了許多醫書,又跟文當然請教了一些現代醫學的案例以及病症的解決方法。
文當然不曾想這曾經隻會偷奸耍滑的表弟,現在竟然如此好學,心裡也為他感到欣慰,便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在他看來,若是能將表弟培養得對西醫感興趣,那也是極好的。
然而他卻不知道,真正感興趣的並不是陳加吉,而是陳靖韜。
一方麵是因為陳靖韜今天遇到莫半仙,對他這種奇怪的病症束手無策,就算用了補氣法和抓病法也效果不大。
而今天聽到文當然那一番言論,也覺得頗有道理,再想起自己妻子的情況,便忍不住想要多請教一些,以備日後不時之需。
另一方麵,他從文當然的言論中感覺,西醫和中醫還是有理論上的不同,而跟道醫相比較,更有差異。
自己求醫問道,不就是為了挽救妻子嗎?既然如此,何不儘可能多學一些,日後真到需要之時也不至於捉襟見肘。
行走於蒼茫世間,技多不壓身啊!
兩人討論了許久才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
一大早,助理小城還沒來得及開門。
門外便已響起了拍門之聲。
陳加吉被吵醒,朝著窗外的天色看了一眼。
天色朦朧,不見日光。
陳加吉愣了一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破口大罵:“這才淩晨五點鐘,誰這麼缺德跑來擾人清夢啊?”
說著,繼續往床上一倒,抓起被子捂住腦袋,不想理會這擾人的敲門聲。
“砰砰砰!”
敲門聲不絕於耳。
“啊啊啊……”
陳加吉氣得抓狂,掀開被子,咬牙切齒的罵道:“哪個王八蛋不停敲門,不睡覺啊?”
他翻身下床,穿著一身睡衣氣衝衝的跑到前廳,打開大門,也不仔細看看外麵是什麼人,直接張口就罵:“有毛病啊你,敲什麼敲,天還沒亮呢,你不睡覺啊?”
莫半仙一個人站在門口,看著氣呼呼的陳加吉,略顯尷尬。
等看清楚了來人的樣貌,陳加吉不禁一愣:“怎麼是你?”
莫半仙訕笑兩聲,道:“你這道醫館白天不是人太多了嗎,我不想排隊,所以就來早一點咯。”
陳加吉無語,指著依舊昏暗朦朧的天色,說道:“那你也好歹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吧,天都還沒亮呢,雞都還沒叫呢,我都還沒睡醒呢,你總不至於叫我打著瞌睡給你看病吧?”
莫半仙尷尬的笑了笑:“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可是,我這來都來了……”
莫半仙瞧了瞧陳加吉,提議道:“要不,你先回去繼續睡,等你睡夠了再給我看,反正今天我是第一個,不用排隊就行。”
陳加吉:“……”
“我氣都被你氣醒了,哪還睡得著!趕緊進來吧!”陳加吉打開門讓莫半仙進來,隨後又把腦袋伸出去望了望,見沒有人看到這一幕,立刻迅速的把門關上。
他可不想這種給人開早門的事被彆人看到,萬一以後那些人一個個都大清早跑來敲門,那還怎麼得了?
以後自己還能不能睡個安穩覺了?
“坐吧。”
陳加吉招呼莫半仙坐下,然後燒了一壺水,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口,待暖流遊遍全身,忍不住長出一口濁氣,這才精神抖擻起來。
然後又給莫半仙倒了一杯,招呼道:“喝水。”
“謝謝。”莫半仙飲了一小口,愉悅的咂了咂嘴。
清晨寒霧未消,一路走來難免受涼,喝了一些熱水,身子舒服了不少。
放下水杯,莫半仙一臉期待的望著陳加吉,道:“陳先生,不知一夜過去,你可想到了什麼彆的辦法?”
陳加吉暗暗叫醒陳靖韜,說道:“這個老莫找你呢,快出來!”
陳靖韜接過身體的控製權,略微沉吟一下,說道:“昨夜倒是思考了許久,有一個方法或許可以一試。”
“什麼方法?”莫半仙激動道。
陳靖韜說道:“既然之前的治療方式都沒有用,那要不然咱們嘗試一下隔空紮針如何?”
“隔空紮針?”莫半仙聽著這個詞彙,一陣疑惑。
他回憶了一下,在自己所學的道醫裡麵,並沒有隔空紮針這回事。
莫半仙問道:“恕我直言,在我所知的道醫裡麵,並沒有隔空紮針這回事,不知效果如何?而且為什麼不直接紮針,而是要選擇隔空紮針呢?”
陳靖韜解釋道:“因為之前的兩種方法都收效甚微,所以我也隻能另外再想一個辦法了,這個隔空紮針也並不是天師派的醫學,而是我的一個故友教給我的。”
“故友?”莫半仙好奇道,“究竟是何方高人有這樣的水準?”
陳靖韜知道要想讓莫半仙放心這隔空紮針的治療方式,就必須得先給他講清楚來源,便回憶著過去,將他與這個故友的往事娓娓道來。
“我這個故友名叫兆小瓶,雖然她屬於六壬派,但她卻學習了非常多的醫學方法,她曾經在某個深山,發現了一種特彆厲害的治療方式,便是隔空紮針。”
陳靖韜看著莫半仙,繼續道:“要知道,紮針也是要講技巧的,人體有很多的穴位不能紮的,比如說凹下去的地方不能紮,脊椎也不能紮,還有一些比較危險的位置也不能紮,但是不能紮的地方就代表它沒有用嗎?並不是,這些地方其實也是有穴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