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府,潮濕陰冷的地牢之中,紀善劉全躺在濕漉漉的草墊子上,氣息微弱,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滿臉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他的臉頰和四肢上都纏著臟兮兮的白布條,大部分還在滲血,模樣要多慘就有多慘。
那天的逼宮事件中,他表現得最活躍,但被砍得也最狠。
任也足足剁了十幾刀,不但用刀鋒在他臉上寫了個一字,還將他的手腳筋全部砍斷,讓其徹底成為了一位重癱患者……
如果不是這幾日,有專門的下人給他喂藥,包紮傷口,善意的為他控製“病情”的話,那估計……他現在已經嘎了。
留著他,自然是有用的,但任也還沒等謀劃,就遇到了投蠱事件,所以暫時就把這人給忘了。
不過,任也不知道的是……其實,劉紀善也是一名玩家,並且開局就接到了“逼宮任務”,獎勵極其豐厚。
隨後,長史李彥也暗中聯絡了他,讓他擔任逼宮的C位選手,並以一件神異法寶作為報酬。
劉紀善是牆頭草陣營,任務中本來就有針對懷王的設定,並且在記憶中懷王就是個鐵廢物,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再加上,長史李彥明顯是皇帝的鐵杆狗腿,自己同意擔任C位的話,那開局就能拿雙份獎勵,而這會讓他遙遙領先……
簡單在心裡核算了一下,這活兒乾的過啊!
於是,他決定擔任逼宮事件中的C位,在存心殿上猛猛地開炮。
然後……王妃就出手了。
然後……大臣們集體沉默了。他瘋狂給長史李彥使眼神,但後者好像瞎了。
然後……懷王的刀就劈頭蓋臉地砍下來了,整個過程很痛苦,也很無助。
然後……他開局就被囚禁了,在整個第一幕的劇情中啥也沒乾,就在地牢中硬躺了三天。
傷口爛了,也流膿了,情緒很低落,有一點哀傷。
他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麼整整三天了,那傻B懷王還沒有找自己?!
你找我聊聊不好嘛?我是牆頭草陣營啊,我也可以效忠懷王的啊……
……
地牢裡的涼風掠過,吹起了劉紀善淩亂的發絲,卻吹不走他“一字臉”的哀傷……
【親愛的玩家,清涼府第一幕的“暗子”劇情結束。但由於您處於被“囚禁”的狀態,很遺憾,您暫時無法離開此星門。】
“????!”
劉紀善瀕死的大腦中,泛起一連串的問號,心中禮貌地呼喊道:“臥槽尼瑪!我都這樣了,你還不讓我出去?我也需要看病的啊……!”
【絕境任務:在第二幕開啟後的六個小時內,如果您無法脫困,那會被同陣營的門靈或玩家滅口。】
“????!”
“我%≈ap;%#……≈ap;*!”劉紀善在心裡瘋狂禮貌:“垃圾星門,淦你的麻麻……你開局直接給我喂點鶴頂紅不好嘛?!”
【觸發死亡任務特性—遺言:你的人生有遺憾嘛?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嘛?你有無法訴說的痛苦與悔恨嘛……你在這裡經曆了劉全的故事,那麼也請你留下自己的故事。】
“刷!”
一道光影浮現,劉紀善有些迷離的雙眼中,出現了一顆古樹的虛影,樹乾上有洞,散發著柔亮的光芒。
它仿佛在說,智慧的樹洞,願意聆聽一切“智慧”的故事……
劉紀善雙眼慢慢聚焦,在心中繼續禮貌:“傻波一的星門,我跟你講個勾八的故事……!”
片刻後,昏暗的牢房中,他不自覺地閉上雙眼,開始輕聲細語地向樹洞吐露著自己的心聲。
那樹洞……似乎有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傾訴。
“我在現實世界的名字叫李彪,在清涼鎮的星痕之門中“扮演”長史司的紀善——劉全。
我的身份牌是:奸臣,屬牆頭草陣營。
我的入門信物是一枚大印,名為:前朝玉璽。
我的特殊能力與此有關,這個角色也很對我的口味。
在現實世界中,我曾是一名活躍在北方的流竄犯,給大哥當過馬仔,也替有錢人擺平過麻煩,甚至有一段時間,我還去當過‘車手’,就是替那些境外詐騙集團,在境內用銀行卡取贓款的人……
總之,在社會上混的那幾年,什麼來錢,我就乾什麼。
當然,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我也進過兩次監獄,總共蹲了三年多。
那些年,我就信奉一句話:人這一輩子怎麼都是過,有酒有肉有娘們,明天就是死了,那也算沒白活。
不過細想想,以前的我……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我出生在北方的一個農村,在記憶中,那裡的孩子都有著差不多的經曆。
上學、抽煙、輟學、進城裡打工,然後娶個媳婦,生個孩子。
孩子長大,上學、抽煙、輟學、再進城裡打工……
這好像就是一個怪圈,有一小部分人可能會跳出去,但在我那個年代,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走完自己的一生。
剛進城裡的時候,我很老實,也不愛與人說話,一直在一家理發店裡當學徒。收入不算高,但自己絕對夠活。
哦,對了,我從步入社會開始,就沒再管家裡要過一分錢……
父母打工攢的那點棺材本,我真的不好意思要。
我人生的轉變,是從一個廣告開始的,你也應該很熟悉。
你還在為借錢發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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