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嶺。
任也臉上掛著痰漬,雙眼掃向號,邁步走了過去:“什麼意思啊?”
周遭,其餘玩家看著二人,都表情各異,有人眼神充滿期待,有人眉頭緊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尤其是那位聰明的書生,一直在觀察其他人的表情。
號見任也走了過來,臉上玩味的表情不變:“我不是故意的,嗬嗬,真不好意思啊!”
他雖然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但卻笑得有點賤,有點挑釁。
樹枝下,二人對視,火花四濺。
人群中,有人內心瘋狂呼喊,乾啊,快乾起來啊,讓我看看這剩下的0個人,究竟是怎麼個牌麵。
“你看我乾什麼啊?!”號邁步上前,距離任也隻有不到半米遠。
“我看你……!”
就在二人,看似要發生衝突之時,劉紀善卻突然提著褲子走了回來:“乾雞毛啊,是不是都有病啊?!後麵還有那麼多對抗性的節目,你倆急什麼啊?”
眾人循聲望去,見到號劉紀善,大咧咧地喝問道:“你們走不走?”
短暫的安靜過後,唐風立馬走到號旁邊,伸出小手拉了一下對方的胳膊:“哎呦,這大早上的,怎麼火氣都那麼大呀。第二關還不知道是什麼節目呢,大家都冷靜點。”
說完,唐風又看向了任也,一語雙關地勸說道:“這位小哥哥,可能是想給你個暗號,要跟你痰痰,就是沒吐準而已。”
眾人聽到這話,莞爾一笑。
“啊,原來是要和我痰痰啊。”任也思考了一下,彎腰撿起兩片樹葉,伸手擦乾淨了臉上的痰漬:“行啊,那一會找機會談。”
“嗬嗬!”號冷笑。
任也借坡下驢,沒再理他,隻麵色如常地撿起了自己的皮袍,扭頭詢問道:“那大家就按照桌牌號碼,相互稱呼吧。走吧。”
“走!”
“……!”
有人出言附和,邁步跟在任也的後麵,走向了清涼山。
唐風挽著號的胳膊,賤嗖嗖地說道:“大哥,我一看你就是猛人,後麵……你可得照顧我呀?”
“嗬嗬,行啊。”號呲牙點頭,伸手摸了一下唐風圓潤的屁股,並且使勁一摳:“前麵,後麵,我都能照顧……。”
“死鬼!”唐風羞答答地捶了對方一下。
……
上山入墓的路,隻有一條,不算長,也不算短。
眾人趕路的過程中,還是比較克製的,一般都是自己走自己的道,很少有人會單獨交流。
隻不過,唐風是個例外,她仗著自己是個姿色不錯的女人,就一直遊走在隊伍中,幾乎跟每個人都聊了一遍。
臨進墓道口之前,唐風追上了走在前側的任也:“小哥哥……!”
“乾嘛?”任也頂著烈日,回頭笑問了一句。
唐風很自然地挽著任也手臂,嬌軀背對著眾人,輕聲念道:“披肩發,長筒襪,一看就很頂呱呱。”
“對上了,唐詞人,我是長筒襪的大哥。”任也低聲回了一句:“你表現得太活躍了,要低調。”
“你懂個屁。”唐風小聲嗶嗶:“我給自己做的人設,就是交際花,這並不反常。”
“……有人在盯著我,你不要和我表現得太親近。”任也提醒了一句。
“我隻想告訴你,那個號表現得不正常,他可能要弄你。”唐風肢體動作很誇張的跟任也打鬨,但語速卻很快地說道:“我們要不要通知一下李彥,如果他們……?”
“不,你記住,”任也直接打斷道:“一會如果發生衝突,你們三個千萬……!”
二人交流得很快,隻有短短三五句話,但任也卻很清楚的向唐風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
後側。
號見墓道口已經近在咫尺了,便故意走在人群後側,解開了係褲的帶子。
他站在路邊,開始嘩嘩地放水。
不遠處,書生也停下腳步,解著褲子走了過來:“這小子是個忍者神龜啊,您吐他一口,他都沒反應。”
號目不斜視,隻淡淡地問道:“真要現在搞嘛?他暗中是有隊友的,我們當出頭鳥,很容易吃虧啊。”
“五號的調票能力太強了,而且他還可以精準地指揮隊友,進行統一歸票。”書生輕聲回道:“我猜測,他很大概率,已經確認完隊友了。或者說,他們的暗號設置非常巧妙,可以隨時聯絡,傳遞信息。這才剛過第一關,人家都已經集結完畢了,我們這群人還和傻子一樣,相互試探,這太吃虧了。”
壯漢感覺他說得有點道理,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如果後麵發生什麼衝突,或者分歧,他們幾個一抱團,我們剩下的玩家又各自為戰,那節奏就全沒了。他們想弄死誰,就能弄死誰。”書生皺眉停頓:“所以,我們必須要聯合其他玩家。我看了,這些人都很謹慎,咱們不牽頭,那沒人敢跳出來。”
“你的意思是……?”
“信我的,一定要弄。”書生停頓一下:“搞出點東西,看看五號身邊有幾個朋友,也讓其他人看看我們的態度。”
“行!”
號係上褲帶,率先邁步離去。
……
又過了大概不到一刻鐘,十人緩緩來到了墓道口。
兩扇高達近十米的青銅大門,赫然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墓門上鏽跡斑斑,充斥著歲月的痕跡。
眾人抬頭上望,沒有看到題字碑,也沒有見到墓門之上,懸掛任何牌匾、封石之類的東西。
“轟,轟隆!”
一陣悶響泛起,墓門之後似乎有機關運轉,響起了一陣酸牙之聲。
“吱嘎嘎……!”
墓門徐徐向內敞開,一陣陰風拂麵而來。
大家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相互對視一眼後,又看向了任也。
“來都來了,還能回去啊?”任也撓了撓鼻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