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昭猛然起身,俏臉羞怒地抬起右掌,直奔任也胸口拍來:“你敢調戲我,是欺我棺材板不夠堅硬嘛?”
不遠處,正找地方噓噓的劉紀善,突然懵逼:“臥槽,內訌了?!五號,五號,你等會,我來幫你揍那女的……。”
“刷!”
任也早有防備,側身一躲,立馬擺手:“彆打我,回到王府,愛妃不還要用我呢嘛?”
許清昭黛眉緊皺,俏臉寒霜地看著他:“你再敢與我動手動腳,我便讓你去和號作伴。”
“我就是想告訴你,”任也笑著回道:“在我們那裡,帥氣的男孩,就應該照顧美麗的女孩,不用非得是夫妻。這叫紳士。”
許清昭大致理解了他的意思,小臉表情不變。她隻將皮袍鋪好,彎腰坐下,又像個小貓一樣,將自己的身體蓋住。
“你休息吧。”
任也扔下一句,頂著寒風走向了飛奔而來的劉紀善。
“……朱子貴。”突然,她很小聲地喊了一句。
如此陌生的名字,讓任也愣了半天,才轉過身。
“謝謝你的袍子。”她又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
“嗬,女人,隻會影響我玩唐風的速度。”任也笑了笑,凍得跟狗似的迎向了老劉。
“她為什麼打你啊?”劉紀善跑過來問:“需要我出手嘛?”
“……沒事兒,她非讓我摟她,我沒乾。”任也順嘴回道。
“是嘛?”劉紀善眼神一亮:“我去試試。”
“昨夜,對麵四個人打她一個,結果是,她打傷兩人後,成功跑了。”任也笑著看向他:“你估摸一下,就你這個身板,能挨幾拳。”
劉紀善停下腳步:“我特麼又不是來做慈善的,我還冷著呢。”
任也看著眼前的這個奇男子,突然感覺他還蠻有趣的:“走吧,一塊撒個尿?”
“走著。”劉紀善點了點頭。
男人建立社交關係的手段非常多,有可能是一根煙,有可能是一句黃段子,也有可能是……一泡尿。
山路之中,任也迅速撒完尿後,一邊活動著身體,一邊詢問:“劉紀善,你在現實中是乾什麼的?”
“我?”劉紀善愣了一下:“啊,我是個藝術家。”
“……一句話要說三個幾把的藝術家?”任也實在沒忍住笑。
“藝術家都很率真。往往越接近某條大道,人就越質樸。”劉紀善也不白給,才思泉湧時,也能搞出兩句富有哲理的話。
任也稍稍停頓了一下,突然說道:“之前呢,咱們之間各有立場,有對不住的地方,您多擔待。我這個人,喜歡有話直說。你對我好,我就用心交你。在這個地方,我們每走一步都決定生死,自己人不要有隔閡。”
一句話,瞬間通透。
劉紀善沉默半天,竟禮貌問道:“隔閡消除前,我可以罵你一句嘛?”
“可以。”
“我屮艸芔茻血馬!”劉紀善瞪著眼珠子,攥著拳頭,非常性情地罵道:“你們真的拿我沙碧一樣騙啊!!!剛才我在棺材裡複盤了一下……差點沒踏馬自殺。你知道嘛,那天你救我的時候,我有多感動,今天我給你跪下之前,就有多恨你。我第一次感覺智商比彆人少一兩。”
“哈哈,其實站在你的視角上,那麼看沒毛病的。”
“你也覺得,對吧?”
“對,我在外麵蹲監獄的時候,看過一本書。”任也一邊搓著肩膀禦寒,一邊輕聲聊道:“那本叫《狹隘的視角》。”
“你蹲過監獄??!”劉紀善非常震驚,像是遇到了久彆的同類:“你在哪兒蹲的監獄啊?”
“滬上啊,怎麼了?”
“哪個監獄?青輔,提籃橋,五角場,還是周浦那邊?”劉紀善如數家珍,就跟報菜名一樣。
任也眨眼看著他:“你確定你是藝術家?”
“我踏馬是縫紉機和手工品的雙料藝術家!哈哈哈。”劉紀善大笑,非常江湖地摟著任也脖頸:“都是山上下來的,這回真沒隔閡了。”
“……”
任也無言。
……
一夜的霜雪,一夜的安靜。
九名玩家都在緊張且激烈的陣營對抗中,突然停了一下。而這一下,讓遠的人更遠了,讓近的人也更近了。
次日,旭日東升,天光大亮。
【寒潮退去,各位玩家可以離開避雪棺。】
半個時辰後,星門再次提醒道。
【恭喜各位玩家,在第二關的輪回中,沒有出現減員情況。你們成功通過了考驗,十秒後,將進入下一層。】
……
與此同時。
足足在酒吧等了快一夜的黃維,閆多多,此刻已經困到呆滯了。
“踏踏!”
那位身著青衣的姑娘,從更衣間模樣的房中走出,來到二人麵前,輕聲說道:“總部通知,你們不用等了,可以先回去了。”
“那……那任也的父親呢?”閆多多揉了揉眼睛問。
“他被留下了,上層還有事情要和他談。”青衣姑娘笑道。
閆多多和黃維懵逼地對視了一眼,都泛起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就任也那點事兒,還至於談一夜嘛?總部留任大國在那兒乾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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