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書生胸口起伏地走向郭采兒,先踢飛了旁邊的梭子,再用目光確定了一下她已毫無反抗能力後,這才伸手抓住對方的發髻。
地麵上泛起沙沙的聲響,書生如拖拽死狗一般,帶著郭采兒走向了血池。
不遠處,被掐著脖頸的邢濤,費力的側頭凝望,見到郭采兒的臉上,脖子上,全是鮮血,手臂聳搭著,似乎已經骨折。
隻不過,當郭采兒的身軀被拖拽著靠近中央燈光時,邢濤卻注意到……她竟睜著雙眼,凝望著天花板,一臉的死氣。
她不是昏厥了,隻是不想抵抗了。
她沒有看邢濤,也沒有說話,似乎隻想順著書生和馬夫的思維,儘快地結束這一切。
當看到她無神的雙眼時,邢濤的情緒也崩潰了。
“啊!”
一聲怒吼在密室中響徹,原本被馬夫壓在身下的邢濤,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竟一下將對方身體拱飛。
“咕咚……!”
馬夫滿嘴是血的在地麵上滾了一圈,正好抓起了旁邊插著的短刀。
邢濤扶著地麵,雙腿抖動地起身:“彆……彆搞她。”
五米外,書生手持鐵棍,隻冷臉盯著邢濤。
“你……你不是想贏嘛?”邢濤的臉頰被咬豁開,此刻麵容如惡鬼一般驚悚:“你不是想給號報仇嘛?!”
書證瞧著他,一動沒動。
邢濤身體搖晃,步伐虛浮,卻儘量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原地不動:“想要贏,你就不能殺她。她的身份牌啞人,代價是不能在這個星門中說一句話……她的神異能力非常強,在決戰時……具有決定性的強。”
“這個遊戲……需要溝通,而她卻不能說話,這是多大的劣勢,多大的代價?”邢濤輕搖著腦袋:“在星門中,擁有代價的神異會是什麼分量,你們應該知道。”
書生和馬夫依舊看著他。
話已至此,邢濤不再多說,隻用充血的雙眼看向了郭采兒。
在這一刻,他如惡鬼一般的臉頰,卻泛起了笑意。
那臉上的肌肉,在順著笑容的痕跡開始凝聚,開始擠壓時,被咬開的皮膚,也凶猛地流出鮮血。
邢濤笑得不好看,笑得過於驚悚。
但他的這個表情,在郭采兒逐漸恢複過神采的雙眸中,卻是人間最後一點溫暖,心裡那最後一點點的安全感。
“我……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我,但我喜歡你。”邢濤步伐搖晃地看著她:“我們是隊友,更是彆人眼中,永遠可以彼此信任的CP!”
郭采兒看著他,卻突然凶猛地搖頭。
“嘿……我說過,我會照顧你。”說完這一句,邢濤臉上掛著笑意,突然邁步衝向血池。
他跑得非常果斷,跑得沒有任何拖泥帶水之感,完全不給書生和馬夫,可以反應的時間。
“嗖!”
邢濤在台階上猛然躍起,滿是傷痕的臉頰,回首望向郭采兒:“再見,隊友!活下去,采兒!”
一個閃爍,噗的一聲在血池中響起。
他自行投入池內,瞬間消失不見。
五秒後,一個聲音在三人耳中響徹。
【武夫獻祭成功,朝廷陣營玩家-。】
“啊!!!”
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在室內回蕩,充斥著絕望,充斥著喪失了人間最後一點溫暖,最後一點安全感的……崩潰。
書生怔了一下,渾身癱軟地坐在地上,卻沒有選擇再殺她。
……
“三十!”
“二十九!”
“二十八!”
“……!”
倒計時的聲音,在懷王黨陣營的密室中響起。
唐風迎著血池,正準備緩緩閉上眼睛。
他有潔癖,很討厭直視這種渾濁的不明液體……
沒時間了,他準備跳了。
“你踏馬像個泰坦尼克號男主角似的,你覺得自己很偉大嘛?”任也的聲音突然傳來。
原本死氣沉沉的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也包括唐風。
任也瞧著他們,話語簡短地說道:“我一直在想,想通了,但我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正確。”
“你要乾什麼?!”李彥率先反應了過來,立馬邁步上前:“我踏馬也想過,但不行!”
任也嘴角抽動,短暫猶豫了一下,一步邁上血池,拍著唐風的肩膀:“自打……接觸這個星門後……我總覺得有很多人,明裡的,暗裡的……注視著我……也在背後默默地推著我,幫著我……想要讓我走到某個目的地……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特殊的,但我還是想說……謝謝。不過該我走的路,我不會躲。”
“臥槽,你……!”
“嗖!”
在倒計時即將結束之前,任也一頭紮進了血池。
“噗!”
身體瞬間被赤紅色的鮮血包裹。
呼吸間,隻聽到平靜的血池表麵,泛起嘭的一聲巨響。
他的身體似乎在血池內炸開,無數塊血肉迸濺而飛,如人體煙花一般。
【領袖懷王,獻祭成功,懷王黨玩家-。】
【天赦入命之人已選擇赴死,墓穴最後一層將永遠無法打開。剩餘玩家,可以選擇繼續通關,如果勝利,你們可以得到公主墓原本的獎勵與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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