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的近況,學業,也開始關心了起來,甚至還特意派天監司的那群妖道,來王府內為你祈福……並贈了禦筆於你。
提筆揮毫千秋業,我自登台繪山河。
他贈你的這句話太重了,也太過直白了……
我乃一介武夫,半生都在征戰。
可我不傻,我知道,他如此贈言,無非就是為了拉攏我,去牽製日益壯大的太子一黨。
已病入膏肓的垂暮之虎,又如何能威懾正值巔峰的猛虎?
也正是因為此事,我與皇兄的關係變得微妙了起來。
不過,那時我與他,還尚有父子之情。
他讓我探墓,我定儘力而為;他讓我上陣殺敵,那自當不勝不還。
幾輩子的緣分,才能成為父子啊?
我算不出,也不知……
隻是,我看著他垂垂老矣的模樣,心裡雖清楚他讓我牽製太子黨的用意,卻也從未拒絕過。
可我真的不曾想到,他臨死前對你的關心,卻是彆有用意。
他不清楚,我雖是一介武夫,可也統軍多年,在朝中耳目眾多。
有一位天監司的密探告知於我,他長居在鶴林的避暑山莊,是為了暗中準備用移魂之術,奪走天赦入命之人的身體,等待覺醒後,最終親入安平公主墓,取人皇印,換得長生。
起初,我不信,暗中派人調查,最終卻在避暑山莊下,發現天監司妖道設置的詭異陣法。
而要被移魂奪身的人……竟然是你,
是我的兒子朱子貴!
天監司有名妖道,用壽命推演,最終推算出來,在未來的某個時間,你體內的天赦之氣便會醒來。
他命不久矣,等不了天赦之氣醒來的那一天,所以要用移魂之術,先奪了你的身體,鳩占鵲巢。
他要我的命,
我給!
但他要我兒子的命,
我又如何能給?!
戎馬半生,我從未對自己不應得到的東西,產生過半點窺竊之心。
可蒼天卻為何如此對我?
你亦是他的孫兒啊,他又為何要如此對你?!
當得知這個消息後,我便知道,自己與他的父子之情,早都已經湮滅在這看不見的皇權中,看不清的江山中……
秘密準備半月有餘,我趁天監司的那群妖道,準備陣法所需之物時,突然率軍殺到。
在寢宮大殿中,
我勒死了他。
他枯瘦如柴的身軀,在我的手中……漸漸失去了生機。
他苦苦哀求,
我卻說:‘你既賜我生命,我也很快會隨你而去。’
子弑父,大逆不道。
自那一日起,我便沾染了厄運,身體日漸衰弱,重病纏身,恐命不久矣。
但我不曾後悔。
我肉眼凡胎,看不清何為仙宮,何為與天同壽……可我的內心卻有在乎的人,在乎的物件。
他死了,葬於武帝陵。
我卻暗中用鎮國劍,抽走了他體內背負的王朝氣運。
一半由劍靈帶入公主墓。
一半由他的殘魂,鎮壓在密室之中。
留下氣運,並非讓你去爭奪江山,而是自保。
如若有一天,你體內的天赦之氣真的醒來……
你便可入墓取回劍靈,也可打開密室,取走剩下的氣運。
貴兒,如若你隻想做個人間看客,那就取走密室中的金銀財寶,再以氣運撞開公主墓,得神異傳承,以作自保。
後可永遠地離開這裡……逍遙世間。
有機會,便把這氣運還給神州,還給一位明君。
貴兒,如若你胸有大誌,想效仿人皇,登天而行,為神州眾生開萬世太平。
那這氣運,便是你朱子貴踏上征程之路,繼而問鼎天下的名駒寶馬。
為父已至暮年,終有一天,會埋葬於黃土,消散於大地。
剩下的路……你便自己走吧。
我也要上路了,南疆戰事頻起,景帝有詔,命我率軍抗敵。
此去,我必死!
必死在掃清來敵,固我邊疆的回程之路上。
這是一位將領,最好的歸宿。
懷王——朱開絕筆。”
密室內,白色的光輝儘斂,氣運已入任也的體內。
他幽幽地抬頭看向隧道,內心情緒極為複雜。
從個人的經曆而言,他父母早早離婚,這些年是父親一手帶大的,所以在看到這封信時,內心升起了難以言名的酸楚感和心疼感。
“唉……這是一個有關於父愛的故事啊。”
此刻的他,還不知道,有人在借著一個曆史故事,慢慢講述著自己的愛。
“完事兒了?”
劉紀善跑過來問道。
“嗯!”任也點了點頭。
說話間,星門冰冷的聲音入耳。
【恭喜懷王,成功取得密室中的氣運,擁有完整的天赦入命命格,以及打開公主墓最後一層的力量。】
【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景帝的監視之中。在你打開公主墓之時,朝廷必有動作,你需要早做準備。】
【離開星門之前,請儘量奪回清涼府的一切權力,也請懷王殿下,馬上謀反。】
【懷王全陣營通知:利用你們的智慧,能力,快速幫懷王奪權。】
一陣愣神後,劉紀善率先說道:“臥槽,這要開乾了,大規模地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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