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一看老母親的臉色,就知道大事不妙。
父親早逝,他是被母親一手帶大的。
哪怕是長到這個歲數,他心裡對溫老太太也是敬畏心大於對母親的期盼心。
回頭想想,他這一輩子做過最叛逆的事情,大概就是在大學的時候和溫母談戀愛,最後還強硬地要求要娶她回來。
那是他翅膀最硬的時候。
隻是畢業回到家裡,開始接手溫家的企業,什麼都不懂的他隻能再像母親求教。
學生時期生出的叛逆終於在一聲聲冷笑中消耗殆儘,每一個成功的項目都是母親的指點。
於是那些從前因為母親管教太嚴出生的怨恨,全都在一次次的指導中化為對母親的尊敬。
所以在娶妻多年之後,哪怕現在親生的閨女都成年了,隻要溫老太太出現,他就像沒了脾氣一樣,半點沒有在外麵和彆人吹牛逼時的姿態。
見老太太沉臉,他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連忙解釋:“媽,我也不想用這個法子的,隻是這次合作的項目是我們集團入賬最多的一個單子,對方不願意續約,後麵的麻煩可就大了!”
溫老太太一記冷眼掃過去:“那你也不能把你親生女兒送過去!你平時在外麵不是玩得挺花嘛,那會兒腦孩子裡隻有你閨女一個女的了?你讓她以後怎麼嫁人!”
言外之意,是怪溫父腦子轉不過來,不曉得隨便送個乾淨的女人,家裡這位以後還要為溫家聯姻,就這麼白白為一個項目送出去,實在愚蠢!
溫薏都聽懂了老太太話裡的意思。
她沒有急著吭聲,因為她也想知道,她的好父親為什麼要把自己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