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燁足足灌了自己大半瓶酒,心裡那股煩躁勁兒才冷靜下去。
放下酒瓶,他步履不穩的轉身往樓上走,喝的有點猛,他扶著樓梯。
來到樓上,臥室隻有夜燈。
迎著昏黃色燈光,他靠近大床,或許是吃完藥束縛些的緣故,她眉頭舒緩開了。
光暈照射她白哲清純臉頰,薄燁眼神模糊,隻覺她宛如公主般恬靜睡著。
臉蛋還是駝紅色,薄燁盯著她的臉,眸色複雜。
他抬手碰了下她的頭,還很燙。
沒退燒。
就著床邊坐下,她纖細小手垂在旁邊,薄燁黑眸閃爍著,抬起手輕輕握住。
然後十指相扣。
他此時心情甚至有些鬱悶。
回來到現在才不到兩個小時,可他的情緒變化卻比去南非這幾天都還要精彩。
薄燁唇角勾著輕嗤,盯著她臉頰,他聲線帶著啞,問她:“在你心裡,我就這麼重要嗎,江阮?”
也不管她聽不聽到,回不回答。
他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為了我跟人下跪?”
他罵道:“沒骨氣。”
嘴上這麼說,眼眶卻是酸了的,薄燁強忍著才沒讓眼底不爭氣的淚再次落下來。
這麼多年,薄燁從來沒哭過,
徐雲跟薄伍離婚,他也沒哭。
徐雲不待見他,對他沒好臉色,他也沒哭。
七歲被老爺子丟去特種兵訓練營,吃不飽穿不暖,薄燁也沒哭。
越是苦難的環境,他薄燁越是能堅持挺過來。
他早就發誓過,這輩子絕不流一滴淚。
可今天,他違背自己誓言了。
薄燁低頭,把自己深深的埋在她掌心,感受著她滾燙的體溫,他心如刀割。
他甚至不敢想象,她去做那些的時候,心裡是抱著什麼心情去的。
怕他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