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餘州府的時候,蘇家人難免心裡都會有些感慨。
這個曾經繁榮的府城,已經不複往昔的光彩。
現在的餘州府經曆了亂軍、經曆了乾旱,蕭條了很多。餘州府所受的傷,需要時間修複。
還好,去年夏季開始,餘州府的氣候漸漸恢複了正常。
一行人在餘州府找了家客棧,住了一晚。
幾人找了一家餐館用晚飯,吃過了飯,蘇安東幾人還在街上溜達了一番。還路過了曾經去過的街道,發現有些商鋪已經變了樣,有些房子明顯能夠看出是新建的。
蘇圓圓也是來過餘州府的,看著有些與自己記憶當中不再一樣的建築,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渺小。不隻是說自己在這個世界當中的渺小,更是覺得自己能力的渺小,對這個世界心裡產生了一種敬畏。這種敬畏,也是對未知的一種迷茫。
幾人在餘州府住了一晚後,次日一早便繼續啟程了,這一路上他們都不敢耽擱。
一行人在二月初到了京都。
到了京都後,先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了。但想著在京都待的時間不會短,若是順利過了會試還要參加殿試。蘇安東便想著租賃一間小院子。
現在的京都,趕考的人越來越多,不管是客棧的價格還是租賃小院的價格,自然都有所上漲。還好,蘇安東現在不差這個錢。
京都確實是大,若是想租賃一個離貢院近的小院確實是不太容易。最後他們選擇了一個距離貢院並不近,但附近相對比較安靜的小院落。
安頓下來後,蘇安東便去京都的書肆買了一些書籍,其中就有近兩次會試的考題。
從書肆回來後,蘇安東便開啟了學習模式。
周惠蘭和蘇圓圓外出,把蘇安東考試需要的所有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會試的日期是二月二十八日舉行,聯考七日,開考前一日放考生入場。
很快,便到了入場的那日。蘇安東進入考場以後,蘇誌昊和王誠便一直在外麵候著,以防有什麼突發情況。
天氣還算是對這屆的考生照顧,並未出現降溫和下大雨的情況。小雨倒是下了一回,但並不大,也沒有刮大風。蘇安東已經帶了防雨的油布,想來是不會有什麼影響。
終於,會試考試結束,蘇安東順利出了考場。
不得不說,蘇安東的身體底子還是不錯,雖然滿臉的疲憊,但沒有倒下。
蘇誌昊看老爹的那個疲憊樣,很是不客氣的便把蘇安東背了起來,迅速的背著蘇安東出了人群。
蘇安東回到租賃的小院時,周蕙蘭早已準備好了飯菜。
蘇安東簡單梳洗了一番,吃過飯後,便直接回房間睡覺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次日早上,早上睡醒的時候,蘇安東腦子還有些懵懵的。看到躺在一邊的周蕙蘭,一顆心漸漸安定了下來。
蘇安東昨日太累,隻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並未洗澡。周慧蘭看在他辛苦的份上,便忍了下來,並未讓他洗澡。
這回休息也休息了,這洗澡必須得安排上了。
周蕙蘭還是很慣著蘇安東的,讓他吃過了早飯,休息片刻後才讓他洗的澡。
洗完澡後,蘇安東才覺得自己算是徹底活了過來,簡直是太舒服了。
蘇安東休息好了以後,並未放鬆下來,開始準備殿試。彆管會試過沒過,提前準備著總是沒錯的。
蘇安東去了幾趟茶館酒肆,對當今的朝居已經有了一些了解。
當今皇上,年歲已高,身體也不好。現在的朝廷基本是由太子監國,皇上在後麵掌舵。這樣的情形已經一年多了。
現在的皇上,對太子很是信任,對太子可以說是毫無防範,全力的扶持著太子。
當今聖上早年並不是這樣的,隻是近年隨著年歲的上漲,身體的衰退,他心裡清楚自己活不了幾年了,便開始全力培養儲君,為這個國家的未來做打算。
此次的科舉考試,老皇帝也是為了給自己兒子選拔人才,為日後奠定基礎。所以此次的科舉,太子有很大的話語權,皇上基本會遵從他的意見。
太子已經三十多歲,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現在眼看著自己就要掌權了,也是一副想要大展拳腳的樣子。
會試放榜,蘇安東考了個第三。對於這個成績,蘇安東是有些意外的,他沒想到自己的名次居然能這麼高。
蘇安東不知道的是,他的試卷是被主考官認可的第三名。因為蘇安東的文章中有提到,百姓過的好,稅收才能上來,國家才能夠繁榮昌盛。要想讓百姓過的好,首先就是要發展農耕,提高生產力。
蘇安東說的這些,恰巧說儘了主考官的心裡。這位主考官江大人,是個實乾派。比起那些華麗的辭藻堆砌起來的文章,更喜歡實際一些的文章。
主考官是由太子選的,主考官的喜好,很大一部分代表了太子的喜好。
到了殿試的那一日,蘇圓圓等人便去了早就訂好的酒樓,等著看蘇安東遊街。
這個房間是很早以前,蘇圓圓就纏著周蕙蘭訂下了。即使訂的那麼早,房間的位置也不是很好,隻能說是一般。不過還好,還是能看到這一行人的。
等在酒樓房間的蘇圓圓,開始跟家裡人打賭蘇安東的名次。最後是沒有打賭成,因為其他人也認為蘇安東會考第三。實在是因為蘇安東跟三這個數字太過於投緣了。
而此時的殿試,皇上的問題,居然是詢問眾多考生,對南境的那個鎮南王是什麼看法?大榮是否要收複南境的領土?若是不收複,原因是什麼?若是收複,又該怎麼收複?
知曉了考題後,店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本來就很安靜,隻是現在的安靜,讓大殿中的眾人有些心裡發毛。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刁鑽的問題。
若是說應該收複,好像又有些責怪當今聖上為什麼遲遲沒有動作,一直不收複領土的的意思。
若是說不收複,顯然這個答案不是太子想要的答案。
而且,這麼多年都沒解決的難題,豈是那麼容易就說出對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