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三年秋,保定石門雨勢過大,如今已下了三天三夜,若是持續將下去隻怕是會造成水患,從而讓當地百姓受罪。
地方官府正因為此事忙得焦頭爛額,朝中大臣聽聞皆對此事感到唏噓,如今正商量著對策。
起初他們本想將此事奏於皇上又恐驚擾聖駕引起陛下龍顏大怒,為此猶猶豫豫。
畢竟他們的皇帝朱由校尤其注重木雕,當然,有些時候是事出有因,倒也不至於昏庸到那種地步,
也就是說,他並非因個人興趣而不理會朝政之人。
起初朝中官員本是想著皇上定不會處理此事,更不會對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而難過。
豈料其中一名忠臣實在不忍心看到那石門百姓受苦,這才告知朱由校。
朱由校聽後勃然大怒,隨即上朝與文武百官商討此事。
眾多官吏聽聞此事接連稱奇,起初他們還以為陛下不曾管理這朝綱之事,想不到如今卻……
如今看來,陛下並非那無能昏君!
這朝中大臣自然不敢怠慢,陛下之言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一道聖旨,即便是陛下要他們向上人頭也必須聽命服從。
這裡值得提上一句,朱由校會成為彆人眼中的昏君也是有著一定原因的。
那魏忠賢總是在他做木工活的時候去向他彙報朝廷的事情,正是因為這般才會將他搞得心煩意亂。
如此一來他又怎會用心做這木匠之事?於是趕忙將這些事推給魏忠賢去做。
何況,魏忠賢又送給他許多俏麗美人,讓他耽於享樂。
如今這朱由校已是十九,雖稱不上少年時期,卻也正值年少輕狂之時,對於美色與玩樂之事自是無法抗拒。
若是碰到重要之事他自然不會不管不顧,由於今日之事頗為慎重,所以才會親自處理罷了。
然而,朱由校估計怎麼也想不到他最為寵信的心腹會與客氏同流合汙,又有誰能想到身為奉聖夫人的客氏會如此迷戀魏忠賢?
何況兩人還有“對食”關係。
當閹黨和東林黨互相傾軋的時候,他既沒有應有的判斷力,也缺乏雷霆手段,所以才會鬨得烏煙瘴氣,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縱使那朱由校再怎麼沉迷於木雕這也不能撒手於江山社稷不管,如若如此定將遭受天下恥笑,遭千古罵名!
紫禁城中朱由校坐在那龍椅上,他身穿龍袍,頭戴烏紗翼善冠,腰係鑲滿大寶石的革帶,威嚴如山,肅然起敬,如俯視天下蒼生般打量著朝中官吏。
再看向站立在左右兩邊的文武百官,皆是手持笏板,畢恭畢敬的等待著朱由校頒布重要事宜;
朱由校一改以往好玩無能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帝君該有的麵孔;
那朱由校道:“朕聽聞那保定石門雨勢過旺,唯恐泛濫成災對地方百姓不利,故而前來問諸位愛卿,
**星,你身為石門高邑縣人士,更身為禮部尚書,為人剛正不阿,清正廉明,具體受災情形如何?你且如實奏來。”
**星豈敢怠慢?他很是恭敬的上前彙報當地情況,他供了供身子,道:
“回皇上,如今倒是無人受災,隻是一場暴雨足以動搖石門,臣唯恐那暴雨行成災禍摧毀兩岸民宅,
若是房屋儘毀,地方百姓因此失蹤,讓一眾百姓無辜受難隻怕是會讓近十萬餘人受難,懇請聖上聖裁!”
朱由校聽後怒拍龍椅,他“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像是看到了罪魁禍首一般,憤恨道:
“真是豈有此理!”
見陛下因此動怒,朝中文武官吏一並跪下參拜,隻求皇上息怒。
漸漸的,朱由校稍沉住氣,他緩慢的坐了下來,可即便如此怒氣並未得到一絲銳減,不過是怔怔的看著。
“百姓性命無端受害,你等有什麼話說?”
孫承宗身為天啟皇帝的恩師,在這件事情上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他拱了拱手,是尊敬的說道:
“陛下,臣曾聽聞:三年夏,降水,汗水溢,流名四千餘家之事,當時在洪水中不幸逝去的百姓不計其數,何況還有幾千名百姓流離失所,
若是暴雨連降,隻怕是會損毀各類房屋,累計數量將會達到近10萬餘所!如此一來隻怕是……損失慘重!”
**星也深知他責任之重,何況他身為一屆清官,自是不想看到他轄下的百姓遭此荼毒,因此他主動承擔了本次責任:
“陛下!臣身為禮部尚書,未能儘到尚書之責,不能讓百姓度過此劫,懇請陛下下旨治臣失職之罪。”
孫承宗見狀連忙補充了一句:“陛下,萬萬不可怪罪禮部尚書,
如今這天災難料,若非禮部尚書對防澇救災之事已有準備恐怕將會遭受更多災難,趙大人並無失職之過,還請皇上明鑒!”
孫承宗說的話對於朱由校而言還是較為好使的,他稍沉住氣來而後看向跪在地上的官員,如是說道:
“趙愛卿所言即是,既然無愧於職守又豈能怪罪於孫卿?你們都起來吧!”
“謝皇上不罪之恩!”
話落,一眾官吏這才敢起身回話,並對聖恩表示感激。
“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