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梅香之言,阿飛很是糾結。
如果可以他甚至都不想做選擇,這對他而言實在是太煎熬了。
猶豫片刻後阿飛將一雙手放了上去。
梅香很是享受的感受著屬於她的溫柔,然而下一秒,她的水眸突然放大了一圈。
梅香低下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形成血洞的傷口,似乎不敢想象阿飛居然會借著這個機會對自己動手。
原來,阿飛的袖口中藏匿者一把匕首,找準機會後借著擁抱的名義將其刺入梅香心口。
他從一開始就在權量究竟是對是錯,可他又不能放任真凶不管。
梅香本以為使用美人計這一招會讓阿飛心軟,可誰曾想居然被擺了一道。
“為什麼……”
梅香嘴角溢血,如同枯葉般的嘴唇發出嘶啞低沉的聲音。
“你不是梅香,是殺害無辜女性的凶手!”阿飛嘶聲吼道。
對於這樣一個結果梅香一點也不失望,不過是自嘲的笑了笑。
“不愧是錦衣衛試百戶啊……做得真好。”
若不是因為身體使不上勁,她真想用手堵著傷口,避免血液流失過多而亡。
“為了唐大人,為了北鎮撫司,為了所有枉死的靈魂我不得不這麼做!”這樣一個決定對於阿飛而言也很痛苦。
縱使他再怎麼喜愛這位姑娘也不得不對她做出訣彆,這樣一個女人即便是留著也隻會成為仇家。
梅香好比瀕臨死亡的蝴蝶,嘴角勉強擠出絲絲笑意。
“最後再叫你一聲阿飛哥哥,可否把我埋葬在梅花樹下,若是有朝一日能與你重逢,你我做一對快活戀人可好?”
梅香的瞳孔逐漸渙散了起來,她突然感覺身體好涼,大概是因為要西去的緣故吧……
“若是有來世再說吧……”
阿飛儘可能的回避視線,看著心愛的女人被自己殺死,並倒在自己懷中是一件很不好受的事情。
何況他並非草木,又怎會無情?
不知過了多久才見到阿飛從房間裡麵走出來,見到他藍色錦衣服染血唐劍秋並不意外,不過是怔怔的看著。
“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唐劍秋開口問道。
阿飛聞言沉默了半晌,大概是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糾結了許久,他似乎想通了,便是這般說著:“本以為解決了這件事會很輕鬆,卻又不知為何感到很難受。”
知道這一刻阿飛才明白,原來愛上一個姑娘會是這麼痛苦。
直到今日他才確切體會到了那種感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大人,您沒喝那碗湯就好。”阿飛的情緒已然跌落在了穀底,以至於不知該如何回答為好。
唐劍秋並未著急回話,他不過是伸出手拍了拍阿飛的肩以示安慰,而後向一席紅袍徑直向前走去。
倒也不是擔心阿飛會徇私枉法,而是為了保險起見。
當看到那倒在血泊中的美人屍首時唐劍秋這才放了心,而後親自蹲了下來探她的鼻息,確認沒什麼問題後這才起身。
方小漁跟著走了進來,就在剛才有些顧慮,考慮到有些話說出來可能是有些不合適,因此醞釀了許久。
想了許久之後她開口問道:“唐大人,請恕屬下鬥膽一問,您這麼做合適嗎?這般動用私刑……若是朝廷怪罪下來又該如何?”
然而,唐劍秋卻並未慌張,不過是保持平常心,如家常便飯一般:
“我且問你,那罪魁禍首可是死了?”
聽到這樣一個答案方小漁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唐劍秋會這麼說,不過還是如實回答了唐劍秋提出來的問題。
“正是。”
“此事可有阿飛的功勞?”唐劍秋又問。
方小漁毫不猶豫的回道:“那是自然。”
“既然凶手已然伏法,阿飛作為錦衣衛試百戶又將罪魁禍首屠殺,朝廷又豈會過多怪罪?”
方小漁頓時噎住:“這……倒也不會。”
“如此一來隻需將此事上書陛下這就足矣,若是陛下問起本鎮撫一肩承擔!”
唐劍秋一身正氣,冰冷的眼瞳充斥著堅定,還有一心將對方伏法的信念。
不知為何方小漁有些羨慕,縱使唐劍秋對他並不差,可他是打心眼的向往阿飛。
因為他是孤兒所以受到了唐劍秋的照顧,並沒有像其他錦衣衛處處刁難打壓,兩人也是不知不覺中處成了兄弟。
雖然阿飛偶爾會開開唐劍秋的玩笑可他對唐劍秋是真的忠心。
唐劍秋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目光放到彆處,感慨萬千,內心有著說不出的苦楚和煎熬。
此時的他是這般想的:“阿飛,是我的錯覺嗎?為何我感覺你跟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