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劍秋收了兩個有前車之鑒的囚犯為錦衣衛校尉之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北鎮撫司。
都說這一傳十,十傳百,用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受用,即便是用在全是大老爺們的鎮撫司中亦是如此。
按理來說這不算一件壞事,畢竟這是唐劍秋這個做鎮撫使自己做的決定,可總有那麼些人心懷怨恨。
趙靖忠在得到這一消息後卻表示不滿,何況他本就對唐劍秋厭惡至極。
為了確保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他先是抓了旁邊的一個人問上一問。
“唐大人真收了那兩個逆賊?”
趙靖忠對此事扔抱有懷疑,對於他而言,唐劍秋就算做的再好也是做作,而他也駑定唐劍秋定是裝模作樣給彆人看的。
他手底下管理的錦衣衛倒是沒有多想,不過是躬身抱拳回話:“正是。”
趙靖忠氣憤至極,眼中容納著的怒火滔天,恨不得現在就將唐劍秋碎屍萬段!
“好你個唐劍秋,真是什麼人都敢收!如此惡賊都敢去收,這豈不是養虎為患?倒是彆出什麼事,不然他一個小小的鎮撫使可擔待不起。”
說話的同時趙靖忠都不忘將拳頭緊握住,若不是因為身邊沒有茶杯,他一定會將其摔碎!
錦衣衛聽後先是遲疑了片刻,即便他對唐劍秋有些意見但也不至於當麵說出來。
再者,在這件事情上他們也有些把握不住,又不好過問。
起初他是不想說的,糾結再三後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可是千戶大人,唐大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趙靖忠聞言怒眉一橫,積攢多年的怒火如同堤壩潰塌。
他很是氣憤,本就看不起唐劍秋,如今自己管理的手下都替唐劍秋說話,這要他如何不怒?
“有個屁的道理!不過是婦人之仁罷了,真當我們北鎮撫司是什麼爛人都可收的?也不怕鬨出笑話,究竟他唐劍秋是指揮使還是田爾耕是!”
錦衣衛小旗卻像是遭到了雷擊一般惶恐,臉上寫滿了駭然,就差跪地喊對方祖宗了。
“千戶大人,萬不可直呼兩位大人姓名!”
要知道,被發現了那可是吃罪不起的!
這兩人一個官職身份地位高大,另一個掌握著實權。
趙靖忠卻不以為意,在他眼中,唐劍秋就是一個裝腔作勢,靠人上位的偽君子。
“有何不可?我偏要說!要不是陸逵他現在頂多也就是千戶,而不是鎮撫使!”
趙靖忠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氣憤,恨不得這話就讓唐劍秋聽了進去。
錦衣衛小旗冷汗直流,似乎沒想到趙靖忠對唐劍秋的敵意會有這麼大,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當著如此之多的人麵前說出這樣一番驚天言論。
他沉吟了片刻後說道:“千戶大人,您這一句話可就抹去了唐大人全部努力啊,
雖說兄弟幾個對他的確抱有意見,不可否認的是,唐大人對我們北鎮撫司的功勞那可不是一星半點。”
趙靖忠斜眼盯過,他憤恨不已,說話的時還狠狠地踹了小旗一腳。
他很是不滿,當堂怒喝一聲:“怎麼?唐劍秋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竟幫這廝講話,真是氣煞我也!”
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或許是有些不適,錦衣衛小旗這才改口說道:
“千戶大人,小的是向著寧這邊的,隻是小的怕被唐大人聽了去,再說,您即便是氣也沒用啊!唐大人這麼做定有他的道理。”
小旗正要接著說下去,可趙敬忠卻不樂意了,他做了一個就此打住的手勢。
“彆再讓我聽到你替他說話!鎮撫使的位置本來就是屬於我的!”
縱使那趙靖忠再怎麼不滿也改不了自己就是正五品千戶的事實,隻能感慨命運不公,若是有個好點的出生隻怕錦衣僉事都是他的!
他發誓,要是有朝一日抓到了唐劍秋的把柄一定不會輕易放過!
趙靖忠憤恨不已,而處於北鎮撫司門口的唐劍秋卻莫名感覺到一陣寒意,這種感覺也就隻存在片刻罷了。
他沒有在意,不過是保持平常心罷了,豈料負責看守的錦衣衛士力卻匆匆來報。
他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人物一般,臉上寫滿了惶恐之色,趕忙向唐劍秋彙報:
“大人,有人找您。”
“找我?何人?”
唐劍秋很是好奇,他並不記得這個時間段會有人找上自己。
士力並未直接回答唐劍秋提出的問題。
他先是遲疑了一下,思索再三後再做出回答:“這……大人,她說她是您的大人,還說您會去見她的。”
“哦?”
被對方這麼一說唐劍秋倒是有些好奇了,對方又不肯直呼姓名,還說是她的大人。
對方隻說自己一定會去見她,莫非……
“好,你去請她到廳堂,本鎮撫這就來見她。”
“是!”
士力抱拳回話,接著退了出去。
唐劍秋越發感到好奇,他在猜想那人究竟是誰,又因何故非見自己不可。
帶著這份心唐劍秋隻身一人趕往廳堂,這才剛到就見到了那像赤色彼岸花般的姑娘。
那勾魂攝魄的墨色眼眸再配上那精致的妝容,如火焰一般散發著專屬於她的獨特韻味,給人一種國色天香的感覺,她出場的瞬間,好似天地都黯然失色了起來。
見到了她,唐劍秋神情一怔,險些就沒有失神,似乎是被這位姑娘的美驚豔到了。
沒等唐劍秋先發話,沈紅鸞卻先開口了:“怎麼?我還管不了你?”
聞言,唐劍秋瞬間噎住,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唐劍秋,我若是不主動找你,隻怕這未婚之前你未必會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