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以為如何?”
聽到朱由校正叫自己,魏忠賢暗地勾勒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就好似猜到了對方的想法一般,
為了不被人察覺,他假裝成一副為陛下著想的好臣子,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陛下,奴婢以為無規矩不成方圓,所謂親貴之勢,攀附之舉罷了,皇上,仁政撫慰百姓之心,才能統禦國家之勢啊。”
朱由校很快就明白了魏忠賢的話外之意,不自覺的點了點頭,他認為這也沒什麼不妥。
承宣王正要張嘴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突然變了味:“魏公公,萬萬不可啊!您又怎能留著唐劍秋這等禍害?那簡直就是萬害而無一利啊!”
似乎認為這還遠遠不夠,他在原有的基礎上補充了一句:
“魏公還有皇上不妨想想,要是那唐劍秋是個笑麵虎又該如何?”
沒等魏忠賢先開口,朱由校搶在魏忠賢前麵回話,“即便是笑麵虎又如何?笑麵虎固然可恨,但朕身邊偏偏缺的就是這種人,你回去吧。”
如今皇上已經下了逐客令,即便他有再大的苦楚也不得不打斷,承宣王也隻能將一肚子怒火憋進肚子裡,不爽的情緒從他的眼底開始外泄。
“臣遵旨。”
承宣王很是不甘的拂袖離開,他實在是想不通,魏忠賢為何會替唐劍秋說話,這實在沒有理由啊!
然而,他不知道的事情是,魏忠賢這麼做絕不是為了維護唐劍秋,而是有著自己的原因。
雖說當初唐劍秋並未答應自己的要求成為義子,但隻要他不跟著東林黨那些人合起夥來算計自己,他可以既往不嫌。
任何人,隻要不涉及他的利益基本可以不太過計較。
而另一方麵,唐劍秋一行人衝鋒陷陣奮勇殺敵,成功擊退了扶桑賊寇,並將此事派人八百裡加急彙報。
延誤了些許時日後他們接到了朝廷的命令,需奉旨回京,再由唐劍秋再將此事上報說與朱由校聽。
即便朱由校再怎麼喜愛玩弄木雕,在家國大事上他絕不可能不聞不問,自然是希望唐劍秋可以儘快返回的。
接到命令後,負責傳信的錦衣衛火速返回邊疆,花費些許時日趕到後便將此事向唐劍秋彙報。
在家國情懷上唐劍秋從不怠慢!可由於此地距離京城實在太遠,想在短時間內回京幾乎是不可能的,隻得抄近路。
雖然說這大雪天是不好趕路,可不管怎麼樣還是需儘快麵奏皇上才是。
於是乎,寒風凜冽,大雪紛飛,錦衣衛隊頂著風雪,任由那冷風呼嘯,哪怕冷風如刀刮臉仍不忘使命!
當然,唐劍秋隻帶了一部分人罷了,剩餘的那些錦衣衛就留著鎮守,再說這大雪天的實在不好趕路,帶上一部分人便足以。
錦衣衛隊在雪地奔波,不辭辛苦,一身黑色錦衣與雪地形成對比,彙聚成陰陽。
隻有那一抹血色紅衣,在潔白如霜的雪地渲染下顯得有些突兀。
他們腳踩厚實的靴子,手中緊握著長刀,即便雪花飄落在他們的身上也毫不在意,隻是專注地向前奔跑。
“大人,不遠的地方有一戶酒家,要說這天也是怪冷,弟兄們快受不住了,不妨在那歇腳取暖?”
其中一名錦衣衛開口問話,他時不時搓著手上的韁繩,似乎這樣對他而言會好受些。
當然,他們多少還是會有些懼怕唐劍秋的,即便他近日來跟以往不一樣可這份恐懼是刻在骨子裡的,他們不得不防。
對於這樣一個請求唐劍秋很快就應允了下來。
他鬆了鬆口,而後看向幾乎快凍得發白的若乾錦衣衛,接著做出了決定:
“也罷,休息片刻再做趕路。”
聞言,他心中一喜,趕忙對著旁邊的弟兄說道:“弟兄們,再堅持一下!”
縱使那錦衣衛難受的很也必須咬牙堅持,極度嚴寒的天氣險些就沒有讓他們昏死過去,這呼出去的一口氣險些成冰,以至於大氣不敢出一下。
說來也是慚愧,前世他太操之過急了,沒能答應他的條件,而後釀成悲劇。
當時的唐劍秋為了儘快將此事上報朝廷,這路上實在是有幾個弟兄沒有受住,長眠在了雪地中,而今他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在這片雪白的世界裡,錦衣衛們的身影顯得格外清晰,他們的呼吸聲在寂靜的雪地中回蕩,如同無聲的戰歌。
他們的眼神堅定而果敢,即便遭遇嚴寒仍舊挺緊牙關堅持,仿佛沒有任何困難能夠阻擋他們的步伐。
待趕到這酒家時已是一盞茶後的時間了,好在這家酒樓也算挺大,足以容納這些人了。
當然,不是所有的錦衣衛全都如數跟唐劍秋走的,仍有一部分需留在邊疆鎮守,唐劍秋隻是臨時過來支援罷了。
酒樓雖算不上溫暖,但和這嚴峻的天氣相比較已是好了許多。
一幫老爺們乾脆湊成一桌,這樣一來不光暖和好歹也熱鬨些。
錦衣衛隊侃侃而談,更有甚者因酒液壯膽,索性唱了一曲,這戰後的生活總是要愜意一點,好歹充滿希望,多少也有些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