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唐劍秋越聽越發覺得可笑。
對於他而言,對方說的那些不過是些借口罷了。
唐劍秋當堂大怒,如同熊虎,仿佛天地都隨之顫動。
“你忒好意思說!那些被你誘拐的孩童都被你放到哪裡了!”
唐劍秋口吐寒冰,說話的瞬間仿佛能將周邊結冰,更是讓本就做賊心虛的聶無咎害怕不已。
他一邊說著一邊跪下向唐劍秋磕頭,以求得唐劍秋原諒,“唐大人冤枉啊,草民乃是初犯,說來這才不過頭一次,還望大人從輕發落。”
他以為此事沒成,且是因為初次,唐劍秋會念在這個情況下饒自己一命,再不濟也就隻是略施薄懲。
可誰想就是因為這一番話,讓他徹底跌落了萬丈深淵。
“嗬,從輕發落?若不是蔡於民阻止你犯案,隻怕那孩童已被你先行拐賣!還不快從實招來!”
若不是因為身邊沒有起到震懾作用的用具,他一定會將其喝退,也好殺殺他的銳氣!
聞言,聶無咎的臉頓時變得鐵青無比,“這……唐大人,草民說的是實話啊!”
聶無咎一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的模樣,更是為此懼怕不已。
這要是換做旁人或許也就信了,可唐劍秋又豈是那好糊弄的?他一眼便看出了破綻。
他的唇角勾勒出怪異的笑容,幽暗的眸子射出寒光,很是冰冷的說道: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本鎮撫這就派人先打你四十個殺威棍!看你說還是不說?”
聶無咎一聽那還了得?
這要是常人四十個殺威棍也就罷了,可他身子骨並不好,再加上年紀大了也扛不住,這幾乎等同於要了他半條命!
“不要啊,大人草民如實招了!”
他哀聲求饒,隻求唐劍秋可以饒自己一命,就差跪著抱著對方的腿痛哭了。
見對方總算肯說實話,唐劍秋的語氣這才稍微鬆了些,可即便如此仍舊不願輕易放過。
“你且說來!”
聶無咎正要張嘴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又好好的改口了。
“大人,草民……換句話而言草民也不算違法,那名孩童尚有官府開具的證明,即便是轉手他人又有何不可呢?”
唐劍秋怒而拍桌,這更是讓本就做賊心虛的他感到無比畏懼,尤其是在對上這一雙如惡鬼在世的恐怖眼神,那聶無咎都險些嚇尿。
唐劍秋斷聲喝道:“住口!休要用官府證明唐塞本鎮撫,妄想鑽我大明律的漏洞不成?”
聶無咎很是心虛的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向唐劍秋。
既然對方要跟自己爭,唐劍秋不妨滿足對方這個心願;
“即便那孩童有官府開具的證據,又豈能容你私自與人交易換取錢財?應當有相關證據證明才是!”
“是是是,大人教訓的是!”
他知道眼下這種情況不該與官府叫板,隻能選擇服從,以免受那皮肉之苦。
“我且問你,究竟是什麼地方開出的證明?”
聞言,聶無咎臉上寫滿了駭然,他像是遭到雷擊一般,又好似那風車轉悠一般,拚死搖頭。
“這……大人,草民萬萬不能說啊!”
“為何不能?”
聽到這唐劍秋基本可以確定了,或許這背後是有什麼具有身份的人指使,不然又怎會去懼怕成這樣?
“草民要是說了,他會要了我的命啊!”
他甚至都不敢想自己接下來的下場了,渾身哆嗦個不停,連忙搖頭說不。
“你若是不說本鎮撫現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唐劍秋言語之間充斥著惡毒,幾乎是在一瞬,他的麵色變得陰驁了起來。
“招招招!”
其餘各錦衣衛見了也是握拳高舉右手,一齊威喝,此舉更是起到了威懾作用。
聶無咎像是聽到了殺頭之罪一般,臉上寫滿了惶恐,又怕會因此飽受酷刑。
如今這位活閻王都已經發號施令,他要有何理由去隱瞞?隻得老實交代。
“是……是東南轄下的徐州縣。”
“徐州知縣?”
唐劍秋並非對每一個地方的人都打過交道,可對於這徐州知縣還是有所耳聞的。
此人雖資質平庸並未做出實證,但也不至於如此膽大妄為,莫非他也是被歹人所蒙騙?
“華先生,你怎麼看?”
唐劍秋看得出來華玉娘冰雪聰明,對於此案或許她已經有所滲透。
華玉娘躬身回話,俏麗的臉上浮現出一道冷色:“門生以為他與歹徒勾結的可能性較大,何況此人也是地方官府中人,對於這朝中律法自是清楚不過,
不知大人可還記得,前些夜裡您要門生統計轄下各縣?”
“那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