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那魏忠賢之言,唐劍秋憤恨不已,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這要是如實說了隻怕是會引起魏忠賢不滿,搞不好還會遭到他的懲戒,可如果說不是那簡直是愧對自己的良心!
他對魏忠賢簡直是痛之入骨,如今重活一世,他不止一次想過讓魏忠賢千刀萬剮,血債血償!
要不是時機未到,他不可能容忍到現在!
魏忠賢並未注意到唐劍秋的情緒,不過是默默地看著他,似乎是在等唐劍秋的回答……
見唐劍秋沉默不語,魏忠賢猜到了幾分。
他側過身來,偏過頭來看向彆處,抬手說道:“罷了,不必說了,這朝中文武百官哪個不痛恨咱家的?可咱家做出的時政,不比哪個好官差!
世上的人皆認為咱家心狠手辣,殊不知功績大過於錯!
咱家時常心係百姓生死存亡,維護大局,知人善任,即便真有些什麼他們也該感恩戴德!”
唐劍秋愈發覺得可笑,他在心裡冷笑了一下。
也許他的確做出一些實政,可就算如此,能夠彌補他所犯下的全部惡行嗎?難道說任由他禍害天下就是對的嗎?
似乎是覺得發泄夠了,魏忠賢走到唐劍秋身前,大手一伸,抓住唐劍秋衣領。
唐劍秋沒個防備,他被迫看向魏忠賢,而魏忠賢的眼神卻變得嘲弄了起來,仿佛唐劍秋就是為他服務的工具。
通過這個角度他想到了前世魏忠賢也是用這種方式,給他嘗遍世間所有酷刑!
那猖狂至極的模樣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還有親人慘死的模樣,唐劍秋更是憤恨不已。
尤其想到他再三言語羞辱自己的時候更是讓他血脈膨脹,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我要你找個人。”魏忠賢語氣隨意,好像這天下人就該服從他的命令一般。
兩人四目相對,唐劍秋極力容忍,拳頭死死握住,連指甲都快要鑲嵌在肉裡。
“九千歲請說。”
唐劍秋儘可能壓製著體內的怒火,他幾乎都快要把嘴皮子擦破了,隻得耐著性子聽魏忠賢說話。
魏忠賢麵色一冷,他語氣平緩,對唐劍秋貼耳說道:“我要你把西廠餘孽給我找來。”
“九千歲的意思是,汪直?”
通過西廠二字,唐劍秋能聯想到的就隻有讓人聞風喪膽的汪直。
此人初為昭德宮內使,侍候憲宗寵妃萬氏,後升任禦馬監太監,提督西廠後羅織大獄,逮捕大臣,製造冤案,屢立奇功,讓扶桑諸侯王臣服,致使朝野大嘩!
其實力可謂是傾權天下,力壓東廠和錦衣衛;
最為重要的是,身為一個太監,竟然狂虐女真,蹂躪韃靼!
聽了唐劍秋說的這些,魏忠賢用力的點了一下頭,接著鬆開了抓著唐劍秋衣領的手。
“不錯,咱家需要你把汪直的義孫找來。”
由於那汪直是被迫閹割入宮的,自然是沒有血親骨肉一說,若是有認作義子亦或是義孫之存在倒也不算太奇怪。
“九千歲,此事交給我去辦就好,何必勞煩唐大人呢?”
說這話的人正是趙靖忠,他自然不想讓這個功勞讓唐劍秋搶了去,要是能順利完成搞不好會讓九千歲大喜過望,還能讓自己官升,豈不美哉?
然而,魏忠賢做了一個就此打住的手勢,真是因為如此才會讓趙靖忠大失所望;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去,話語之間充斥著不信任,“靖忠,你的用意咱家明白,
隻是這汪直留存在世的義孫武功甚是高強,據說他曾斬獲數敵,專取項上首級,即便是上萬人聯手也難以治服他。”
汪直本就是一奇才,想必他的義子義孫也不會太差,光是聽到他的威名就已經讓部分錦衣衛退縮,取而代之的便是恐懼。
“可是九千歲,您就給屬下一個機會,屬下一定幫您把他給您找來!”
趙靖忠求功心切,他認為汪直義孫也並非魏忠賢口中那麼厲害,充其量也就算是有點本事的,至於他武功強大一說這不過是江湖傳聞罷了。
而他堅信,隻要再派一些人出馬,就一定可以擒獲!
魏忠賢眼色一冷,他最討厭這種沒什麼本事還在這衝大的人了。
要是他派出去的那幫廢物能把汪直找來,他需要費那麼大勁嗎?
見魏忠賢半天沒有做出回應,趙靖忠急了,正要張嘴說些什麼,卻叫魏忠賢搶先問話了:
“行了,靖忠,此事交給唐劍秋我放心,若是他或許與汪化雨有一戰之力,你就不必再說了。”
唐劍秋頓了頓,他接手了不少案子,唯獨這件事是最為棘手的,何況還是出自魏忠賢的命令;
他自己都沒有把握一定能抓捕汪化雨歸案!
趙靖忠又豈能樂意?他本就對唐劍秋心懷不滿,如今魏忠賢又將這大好機會拱手讓人,他又豈能服氣?
如此之大的肥肉若是落在了唐劍秋手上那還了得?他還需要借此機會重新得到魏忠賢器重;
“您好歹給小的一次立功的機會!若是不行再派唐大人出手那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