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采用割肉之法也不能保證沈紅鸞可以快些醒來。
隻能說采用了較為特殊的方式而言,治療效果會好些,至於花多長時間醒來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由於傷勢較重,待到沈紅鸞蘇醒已是七日後。
沈紅鸞緩慢睜眼,晶瑩淚珠潤濕了如羽扇般密集的睫毛。
初睜時視線朦朧,約莫片刻後,視線這才得到聚焦,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發現,唐劍秋竟趴在自己床邊睡去。
透過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唐劍秋這張迷倒萬千少女的俊臉,細長的睫毛仿佛計數著時間。
見唐劍秋睡得這麼熟,她實在不好出聲提醒,試圖起身卻發現四肢疼得厲害,以至渾身使不上勁,就連想要抬起玉指也是一件極為費勁困難的事情。
就在她為此感到心酸之時,這時,華玉娘恰巧前來換藥,見沈紅鸞已然醒來,正要張嘴出聲,沈紅鸞忙使眼色示意不要,可終究還是慢了些。
“沈將軍,您醒了?可有其他不適之處?”
畢竟她還沒有完全看了去,隻得先問上一二,也好從中做出參考。
唐劍秋瞬間清醒,他猛地起身,顧不得自身形象,無比激動的上前握住沈紅鸞那白嫩如玉的小手。
“你醒了就好……”
明明有許多話想對她說的,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
“我睡了多久?”
沈紅鸞迷茫的望著四周,可以確定的是,這是她的閨房。
“你昏睡了整整七日,我這就喊伯父伯母來。”
唐劍秋正打算轉身離去,沈紅鸞慌忙叫住了他。
“且慢,可否勞煩華先生通知?我想與唐大人說上幾句。”
她的聲音很動聽,因為出行導致聲音有點沙啞,卻依舊像那琴弦波動悅耳,給人一天好心情。
華玉娘抬了抬精致的下巴,點頭回話:“那是自然,當務之急還是先給你看看脈象。”
既然她都已經這麼說了,沈紅鸞也不好拒絕,隻得點頭答應下來。
唐劍秋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心急,當著外人的麵握住了她的手,慌忙鬆開,轉過身去後當做沒有發生一般。
華玉娘也沒有拘束,本著救人的醫德,抬起如雪般的嫩手放到沈紅鸞那潔白的皓腕上把脈。
華玉娘將注意力集中,她黛眉一皺,忽地發現了沈紅鸞脈象有所緩和,原有的那份緊張被她蓋了下去。
她放下了把脈的手,唐劍秋見了卻有些緊張,即刻上前,無比著急地追問:“華先生,她怎麼樣?”
華玉娘淺淺一笑,也好讓唐劍秋這份緊張情緒得到放鬆;
“唐大人不必擔心,沈將軍已無大礙,這段時間當注意多休息,儘量吃些容易消化的食物,避免辛辣,再按照我給的方子抓藥定時服用即可。”
聽到這,唐劍秋心中的那塊巨石這才得以放下,繃緊的麵孔為此得到放鬆。
“多謝華先生。”
“唐大人客氣了,那我就先去開方子了,順便知會老爺夫人一聲。”
“好,勞煩了。”
華玉娘告退後,唐劍秋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轉身回眸後,這才發現沈紅鸞從醒來開始就一直望著他,而他也是因此感到不解。
起初他還以為自己臉上是有什麼東西,順手一抹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要說唐劍秋也是一個榆木腦袋,沈紅鸞用意之明顯到這種他竟沒有察覺到。
沈紅鸞作為一個外剛內柔的女子,對待外人好似男子一般灑脫豪邁,可她終究是一個女兒身,對心儀的男子難免會有情竇初開的一麵。
“秋郎。”
思來想去,她認為這獨一無二的稱呼隻能為自己所用。
而郎本身就是尊稱,其他的稱呼都叫外人聽了去,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這個最好。
“可是不舒服?”
唐劍秋再次握住沈紅鸞飽經風霜的玉手,眉目之間多了幾分擔憂,為此心疼不已。
沈紅鸞並未回話,不過是靜靜地望著他,絕美的月眉好似眉梢痣一點,多了些許深情,而這份屬於小女人的溫柔也隻限於唐劍秋。
唐劍秋看的也是有些出神,幾乎是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
他畢竟也是男人,而非太監,在喜歡的女人麵前不可能不犯衝動。
“秋郎,你可是沒能休息好?”
沈紅鸞發現了,唐劍秋麵色較差,本著可能是這段時間顧著照顧自己而沒好生休息,這才有的這般情緒,殊不知唐劍秋是為了她割血刎肉導致有些虛了。
唐劍秋頓時噎住,不好直言不諱,又怕她為此自責,隻得順著她的話茬撒謊應聲,“或許是吧。”
“秋郎,麻煩你照顧我了。”
沈紅鸞有些虛弱地喊話,若不是因為使不上勁,她定會抬起手來好好撫摸唐劍秋麵頰。
“這……無妨!”
唐劍秋本是想說他們二人大婚日子將近,他作為沈紅鸞的意中人理當如此,可誰想還是沒能說出口,以致弄巧成拙。
“你好生歇息,我去看看華先生寫好藥方沒。”
他本就不擅長撒謊,為了避免會被沈紅鸞察覺到,隻能隨便先找了個借口離開。
沈紅鸞不解,好看的柳眉一顰,倒是覺得唐劍秋有些古怪了起來,像是有什麼心事,可又不好揭穿。
唐劍秋來到華玉娘所在的書房後深吸一口氣,他很少這般失態,不知是不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