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貨色,阿飛更是嗤之以鼻,說話間充斥著鄙夷,“即是如此,你可坦蕩的問北鎮撫司所有弟兄?
唐大人為人秉公守法,何時殺害過無辜之人?自唐大人從事錦衣衛一職以來,從不構陷一人!”
似唐劍秋這般坦蕩公正的,朝廷中可謂是少之又少,多的是奸佞當道,而非外表所見那般光滑。
見這招沒用,趙靖忠又換了一套說辭,“如果不處置唐大人,錦衣衛威嚴何在?這要是傳出去,北鎮撫司又有何顏麵坐鎮伏法?百姓又豈能服氣?
隻怕日後積民成怨,百姓揭竿而起,到了那時他們隻怕他們會因此跟朝廷作對啊!”
這下魏忠賢也不得不慎重考慮了,他自然清楚此事若是沒能做得周全,隻怕是會養虎為患釀成大錯的道理。
趙靖忠見魏忠賢已經起了疑心,可謂是尤其興奮,更是借此機會乘勝追擊:“即便他貴為錦衣衛鎮撫使,可有些事情也是鎮撫使沒有辦法乾預的,
何況唐大人擔任鎮撫使不過一年之久,若是大動乾戈,動用職權,此舉反而容易落人口舌,我且問你是也不是!”
趙靖忠似乎料定了唐劍秋今日難逃一死,故而加重言辭,如此也好在魏公麵前撐起顏麵,更是讓唐劍秋為此付出代價!
阿飛臨危不懼,他上前一步,開啟了如狂風暴雨般的輸出:
“既如此,那麼我請問趙大人,你隻是一個千戶,以下犯上,憑什麼身份乾預執法呢?又是誰賦予你的權利,斥責唐大人的不是?
縱使唐大人真的有錯,也不該是你這個做下屬的來懲罰!”
“你!”
趙靖忠徹底炸了,額頭上的青筋瞬間爆起。
他承認自己數落唐劍秋是他的不是,可唐劍秋捉拿謝鬆寒,不幸致其身亡就是唐劍秋的不對,總不能說這是乾預國事吧?
再說,阿飛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千戶,也輪不到他來處置自己!
然而,唐劍秋知道,越是大難臨頭就必須沉著冷靜,保持耐心。
因為他已經被人盯上了,這種時候就該堅持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千萬不能惹事了,否則問題將會變得更加麻煩。
唐劍秋刀眸一瞥,不經意地看向周邊站著的一乾錦衣衛。
場上所有人都各懷心思,就等看他笑話,除了一直力挺自己的阿飛。
魏忠賢卻是不屑於一笑,他雖未過多言語些什麼,可臉上充斥的種種表情就在說明趙靖忠實在是太沉不住氣了。
這一點也不像他,如此以往,又怎能堪任大事?
趙靖忠作為他的義子,很快就明白了魏忠賢的意思,要說他也是機靈,關鍵時刻反應了過來,於是乎先開口打了個頭陣:
“要說這謝鬆寒也是可憐,他分明是合法處理稅收,年紀輕輕卻因稅收一事當場殞命,
我對他雖然算不上了解,可他在任期間兢兢業業,每日如履薄冰,從不犯事,又何罪之有啊?
前幾個月的稅收都多虧了這位謝稅收官,就算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就算他犯下的種種不公,也不該任由唐大人動用私刑,
最起碼也要向魏公您稟報一聲,您說是也不是?”
僅僅隻是一番話就成功將自己的罪責開脫了,還順便將臟水全部潑到了唐劍秋身上,甚至還在死者身上加大光環,相信這話一出,魏忠賢也必須考慮孰輕孰重了。
魏忠賢也清楚,用稅收來換唐劍秋或許是有點不值,因為朝廷現在是急需用他的,可若是不能用之於行,那麼他的顏麵又該往哪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