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在魏忠賢的揮手示意下,一名官兵轉身離開。
不多時就見到他捧起一托盤大的箱子,走起路來亦是沉重。
魏忠賢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把箱子打開,官兵不得不照做,映入眼簾的是令人瞠目結舌的三十個白花花銀元寶。
如此寶藏,都讓一向好慕虛榮的趙靖忠看直了眼。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想著此等寶物若是能夠歸自己所有該有多好。
此話一經說出,趙靖忠美夢破碎,魏忠賢開口了:“唐大人,這是咱家犒賞你的,你可得好好乾啊。”
正說著魏忠賢伸手拍了拍唐劍秋的肩,唐劍秋隻得假裝財迷,露出一副欣喜的模樣。
那種給人的感覺,好似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金銀珠寶般,忙屈膝半跪謝恩:
“謝九千歲犒勞!下官一定傾儘全力而為。”
唐劍秋言語之間充斥著感激,可話外之意卻耐人尋味。
他知道仗著自己身為鎮撫使這一身份,想要處置趙靖忠是容易不錯,可趙靖忠背後仰仗的人正是大太監魏忠賢,縱使他有天大的本領也弄他不得。
除非有什麼辦法使趙靖忠地位窘迫無法自保,當然,最終能讓這個做廠公的魏忠賢也無法護他周全那自是為好。
不然到了那時,即便真處理了恐怕還會引起魏忠賢不滿;
唐劍秋離開後,作為指揮使的田爾耕甚是不解,似乎認為這並不符合魏忠賢作風。
“義父,您真的就這麼放了唐劍秋?”
麵對田爾耕發出的質疑,魏忠賢卻始終持著冷不丁的態度,道:
“不然呢?以騙人之心行事成功,不過是傻子遇傻子,自欺欺人而已。”
趙靖忠不明所以,一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不得不開口問上一句:“義父,您究竟什麼意思?”
魏忠賢回眸看了他一眼,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往前走,不禁發笑:
“爾耕啊,你還是太年輕了,所謂表象是假,真相藏心,世間百態,無非**與利益的輪回,
此人甚是聰明,巧用心機,與咱家倒是有幾分相像,縱使他唐劍秋才識過人,又豈能逃得過咱家的眼睛?他唐劍秋所為,以為我真的不知?”
魏忠賢身影逐漸向前走去,意識到有什麼遺漏的,不禁駐足回頭:“對了,唐劍秋這事那可不能這麼算了,千萬處理好了,
咱家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你作為錦衣衛指揮使,應嚴格律己才是,作為一官之長,要的就是賞罰分明,萬不可讓手底下的人居功自傲了。”
“是,田爾耕明白。”
田爾耕不得不深吸一口氣,魏忠賢這人未免太恐怖。
隻要對方有心,哪怕不經意的一個動作都會被對方捕捉,丁點小心思都會被看得清楚,如此倒是有些麻煩,看來做事得要格外小心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