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崔應元與川蜀縣令相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們心中明白,這不過是他們垂死掙紮的最後一搏,試圖將唐國棟拖入泥潭,以此減輕自己的罪行。
“回稟大人,我等確有實證在手。”
崔應元硬著頭皮說道,言罷,他緩緩從衣襟內掏出一封密封的信件,那信紙泛黃,邊角微卷,仿佛承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乃唐國棟與罪民私下勾連之鐵證,書信為證,萬難抵賴。”
三法司的官員們麵麵相覷,心中皆感震驚。
唐國棟身為朝中重臣,一直備受敬仰,如今卻被卷入這場貪腐風波之中,實難令人置信。
然而,大理寺卿並未輕易被表象的蛛絲馬跡所蒙蔽,他接過密信,仔細端詳,發現信中字跡朦朧,似有偽造之嫌。
他冷哼一聲,輕輕一揚手,將密信擲於堂下,伴隨著他擲地有聲的厲喝
“此信字跡斑駁,模糊不清,顯然是偽造之物,你二人企圖以此魚目混珠,嫁禍於人,用心何其險惡!”
川蜀縣令見狀,心中一慌,急忙辯解道“大人明鑒,我等所言句句屬實,唐國棟確係我等背後之真正主謀,
請述草民一問,為何唐大人所供一切不利於草民之事,大人全都采信,而草民的證據卻成為了大人口中嫁禍於人?”
大理寺卿麵上閃過一抹訝異,顯然未曾料到對方言辭竟如此機敏鋒利。
“那這字跡為何如此模糊?”
“這證據……或許已然遭到唐國棟大人之嫡子,鎮撫使大人銷毀了一部分。”
唐劍秋聞言,眼神堅定,未曾有絲毫動搖,想不到這廝為了達到目的,竟將臟水潑到自己身上了!
唐家曆來清名遠播,廉潔奉公,斷不會涉足任何貪墨之事。
他跨前一步,朝著大理寺卿躬身行禮,聲音沉穩有力“懇請大人洞察秋毫,莫要被奸佞小人所蒙蔽。”
對此,崔應元卻是嗤之以鼻,嘴角勾起一抹諷刺“莫非那涉案的唐國棟是大人您的血脈至親,故而您才如此言辭犀利,力圖為他開脫?”
唐劍秋啞語,他心知眼下說什麼都是無用功,便沒有再張嘴反駁。
大理寺卿的神色微微一變,眼神中流露出對唐劍秋的信任。
“無論唐大人是何身份,本官行事,向來隻問公理,不問私情!無論其位居三品府尹,還是顯赫封侯,但凡涉及貪贓枉法,本官必將嚴懲不貸,絕不姑息!”
崔應元高傲地揚起下巴,姿態猶如一隻炫耀著華羽的孔雀。
“大人所言極是,一個貪贓枉法的貪官還有什麼事不敢做?難道幾位大人對順天府尹的斑斑劣跡,真的毫無耳聞,一無所知?
嗬嗬,大人若心存疑慮,大可傳召唐大人來當堂對質就是了!隻不過嘛……鎮撫使大人,您可忍心見令尊大人身陷囹圄,飽嘗牢獄之苦麼?”
說話間,崔應元的目光悄然滑向唐劍秋,眼中閃過一抹精明的算計。
唐劍秋死死的握著拳頭,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將滿腔的憤懣與不甘,都刻進這血肉的疼痛之中。
大理寺卿的目光如寒霜般掃過崔應元與那位川蜀縣令,聲音冷冽無波“至於唐國棟一案,本官自會派人傳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