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京城另一處陰暗的角落,東廠提督魏忠賢正端坐在太師椅上,麵色陰沉如水。
當他得知手底下的崔應元被捕入獄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他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真是豈有此理!崔應元怎能被那幫廢物抓進大理寺!”
魏忠賢猛地一拍桌案,怒意滔天,身形豁然站起,那雙目猶如烈焰,似要將周遭的一切焚燒殆儘。
承宣王在一旁冷眼旁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譏笑,見魏忠賢怒火中燒,他忙不迭地添了一把柴火,火上澆油道
“魏公公,崔應元可是您的人,他這次被捕,分明是大理寺那幫宵小之輩對您公然挑釁!此事若不給個說法,恐難平公公心頭之恨呐!”
魏忠賢聞此,怒氣更盛,狠狠地呸了一口,“呸!區區大理寺,也敢在咱家麵前耀武揚威?來人,速速將陳揚美與蘇景給我叫來!我要當麵質問!”
“是!”
片刻之後,大理寺卿和蘇景便被侍從引領至魏忠賢麵前,大理寺卿麵色凝重,眉宇間透出一股超然物外的淡泊之氣。
而蘇景則是一臉淡然,仿佛早已料到會有此一幕。
“見過魏公公,不知公公此番召見,有何緊要之事相商?”陳揚美拱手行禮,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卑不亢的從容。
聽到這,魏忠賢不禁嗤笑一聲,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陳揚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將崔應元抓了去?你可知他是咱家的什麼人?”
大理寺卿麵不改色,不卑不亢地回答道“魏公公言重了,我等身為大理寺之臣,肩負維護律法尊嚴之重任,
崔應元既涉違法之事,我等自當秉持公正,將其緝拿歸案,依法審理。”
承宣王亦是冷笑連連,語氣中滿是不屑,“哼!得好一副冠冕堂皇之辭!你們此舉,分明是對魏公公心懷不滿,蓄意為之!此事想要輕易了結,隻怕沒那麼容易!”
魏忠賢怒意如潮,幾欲噴薄而出,“陳揚美,你休要狡辯!今日你若不給出個滿意的答複,休想活著離開此地!”
“魏公公,您又何必如此動怒?律法麵前,人人平等,崔應元若真有罪,自當依法懲處,以正乾坤,若無罪,若他清白無辜,我等亦必還其公道,以安民心;
您這般威脅恐嚇反倒有些不妥,公公以權勢相壓,言辭威脅,豈不有失體統,更添幾分不妥?”
言罷,魏忠賢臉色霎時鐵青如墨,雙眼瞪視著大理寺卿陳揚美,目光中似有熊熊怒火,仿佛要將對方吞噬殆儘。
這陳揚美便屢與自己針鋒相對,今日更是絲毫不讓如今見了他魏忠賢更是不滿。
然而,大理寺卿卻毫不畏懼,依舊淡然自若。
承宣王在一旁見狀,心中暗喜,他知道魏忠賢已經被激怒到了極點,如此一來倒能借此機會順水推舟。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火梢味,蘇景心頭一凜,暗道不妙,忙在大理寺卿的基礎上補了一句
“九千歲有所不知,那崔應元膽大包天,貪圖賑糧,倒行逆施,罔顧朝廷法度,致使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我等也是依法將他拘捕,不知何罪之有?”
“哦?”
此言一出,魏忠賢眼裡閃爍著費解之色,此事他雖有聽說,但其中細節倒是不清楚,何況此事承宣王也沒有向自己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