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虛抬手接住,卻是一個有他半手掌大的透明圓肚瓶。
樣子頗為精巧,裡麵裝滿了銀灰色的液體,流淌間會散發出細碎的銀光。
冥慎的左手依舊抓著宴霜的頭發,右手卻比了個“請”的手勢:“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了,既然敬酒不吃,這便是你們應得的。”
說完,宴霜的手上竟然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匕首!
她雙手握著匕首,刀尖正對著自己的喉嚨,仿佛隻要宴清虛有絲毫拒絕的姿態,那匕首便會瞬間刺穿過去!
“冥慎,說你是畜生都是抬舉你。”紀隨握著拳,努力克製著已經快要爆炸的殺意。
冥慎卻絲毫不在乎紀隨的話,他看著紀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實在是不喜歡你。原以為隻是因為你阻礙了清虛的墮魔,現在我終於知道是為什麼。
“但已經不重要了,你將會是清虛成為魔主後的第一個祭品。”
宴清虛垂著頭,緊緊攥著那瓶“墮魔精華”。
“清虛,你還在等什麼呢?”冥慎的笑容越來越大:“難道你要看著你的母親死在你麵前?”
說話間,宴霜的匕首已經抵住了她脖子上的皮膚。
宴霜的眼中有淚湧出。
冥慎露出了一個玩味的表情:“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意誌堅定,難道這就是母子情深?”
宴霜的淚流得更加洶湧,可看向冥慎的眼神卻隻有恨意。
然而,她的身體依舊無法違抗級覺醒者配合晦息下達的指令。
匕首緩慢而堅定地朝著宴霜的喉嚨刺入,表麵已經滲出了血珠。
在冥慎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宴清虛舉起那瓶藥,單手拔掉了蓋子。
冥慎眼中的笑意慢慢擴大,他好整以暇地動了動手指,宴霜手中的匕首終於停了下來。
在冥慎有些狂熱地眼神裡,宴清虛慢慢將瓶口往自己嘴唇送去。
紀隨下意識地拉住了宴清虛的手。
宴清虛看了紀隨一眼,眼裡的情緒無比複雜。
之後,他轉頭看向冥慎:“這個我可以喝,但我需要一個保證。你讓我媽過來。”
冥慎看著宴清虛沒有說話。
“你能控製她,那她站在哪裡重要嗎?我把藥給她,你讓她喂我喝就是。”
宴清虛重新蓋上了瓶蓋,將藥丟回給冥慎。
冥慎眯了眯眼,竟真的接受了宴清虛的提議。
他把藥遞給宴霜,調笑道:“看看你的寶貝兒子,多大的人了還要你喂。你好好喂他,可彆撒出來。”
這話的內容,配合著當前的情境,著實令人作嘔。
宴霜一隻手依舊持匕首對準自己的喉嚨,另一隻手則順從地接過那瓶藥,慢慢朝著宴清虛走去。